把整輛車子擦幹淨以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為了防止生事端,蘇韻坐上了蘇淩峰的車子一起離開。
上了車蘇淩峰就直接開上主幹道,是蘇韻家的反方向。
“蘇淩峰,送我回家。”
蘇淩峰的手指愜意地在反向盤上敲動著,車速表上轉動到了近八十時速,顯然是連跳車的機會也不給她。
八十時速,都能上高速公路了。
“你不是挺有能耐的麼?自己想辦法下車唄,話說蘇韻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竟然連汽油能溶解油漆這種冷門的知識都知道?我記得你才高中畢業吧!”
話語裏有著淡淡的嘲諷,這年頭大學生很普遍,她卻隻是個連三線大學也上不了的文盲。
蘇韻聽出了他話語裏的譏諷,沒有回答,語調更冷了幾分。
“靠邊停車。”
她是沒有文化,她也不是溫室裏的花朵。
小的時候貧民窟很多戶人家都是沒錢裝修房子的,房子老化,木門和鐵門上的油漆剝落,大多數人都會自己買來一罐油漆刷上,這樣會看上去好看些。
蕭淑珍每到新的一年就會往掉漆的門窗刷上新鮮的油漆,每每這個時候,蘇韻的衣服或者手上,或多或少都會沾些油漆,油漆一旦沾上就很難洗得掉。
這時蕭淑珍就會找來汽油,用抹布沾了些擦在她沾染了油漆的地方,不管時隔多久,都能很輕易地擦拭幹淨。
長大以後她才明白這就是化學老師口中常說的化學反應。
蘇淩峰可不願意聽她的話,輕佻地說:“如果我不停,你又能怎麼樣?蘇韻,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錯過了好多金,你看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偏向我,你還是乖乖投入我的懷抱吧。”
“那就看看你的反應夠不夠快了。”
說話的同時她解開了安全帶和車門安全鎖,手摸上了門把,似乎在等待機會。
蘇淩峰被她的話弄得一頭霧水,看了她一眼後轉回腦袋,視線裏赫然出現了一輛凱迪拉克。
他記得這輛凱迪拉克剛才是在他的左手側的,怎麼忽然超車並且急轉彎懟在了他的車頭前?
蘇淩峰猛地踩下刹車,隻差一點就要和凱迪拉克撞上。
這輛車是在故意截停他!?
回過神時,他馬上看向蘇韻的方向,卻發現副駕駛空無一人,車門敞開著。
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眼睜睜地看著蘇韻跑上了凱迪拉克絕塵而去。
“該死,這個瘋女人!”
什麼時候搬的救兵?他竟然渾然不覺!
到嘴的女人飛了,心裏窩火得要命。
一坐上後座,蘇韻就聽見梁曉靜那大嗓門正興奮地說著:“我去,莫曉你太帥了,酷哎!剛才那個極速漂移真是帥到炸裂!”
她一拳砸在了駕駛座上,渾身上下都在動。
莫曉得意地挑挑眉,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放在手刹上:“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爺是誰,不過梁曉靜,我這輪胎要是炸了,你可得賠錢!是你讓我玩漂移截停那台車的,我這輪胎可貴著!”
家裏老爺子把他的零用錢抓得死死的,這個月剛買了輛跑車,現在手上的錢沒多少了,要是炸了胎,老爺子非用掃帚把他掃地出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