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太太的情況沒有保姆在電話裏說得那麼嚴重,隻是有些感冒,沒有胃口吃什麼吐什麼。
蘇韻到了駱家親手給她熬了粥,喂她喝下後也沒有多留,讓她早點睡,自己在駱太太安排的司機護送下回到家。
小區的電梯門打開,她再一次看見覃亦程守在屋門口的身影。
他像是累極了,就坐在門口上,用膝蓋當枕頭枕著睡著了。
蘇韻心想,要不改明兒再配一串鑰匙給他?現在天氣炎熱倒還好,等天涼了些,這樣坐在地上等她不得著涼?
她全然不覺,自己對多一串鑰匙的思量重點,從最初的害怕覃亦程手上還有一串鑰匙,會不會做出趁人之危,變成了如果不給他配一串鑰匙,他每次都這麼坐在地上等會不會感冒。
走近了蘇韻才注意到,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打包盒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睡眠極淺的覃亦程警惕地張開眼,潑墨裏滿是危險的氣息,見是蘇韻後,他才嬉笑著斂下警惕,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回來了?趕緊開門,我骨頭都快麻掉了。”
蘇韻掏出鑰匙,邊開門邊說:“我不是給你報了平安了嗎?你怎麼還在這等著?”
手上一擰,門被打開。
覃亦程把屋門帶上,摁亮了開關提著打包盒走進屋內。
“我這不是怕你太晚回來不安全,你先去洗個澡,我給你打包了一份蛋炒飯,洗完澡出來也就熱好了。”
說著就把蛋炒飯往餐桌上一放,還在玄關處反鎖大門的蘇韻聽見他開冰箱的聲音。
“這個老板夠黑心的,雞蛋也不多放兩個,我給你再多放一個雞蛋下去,對了,你喜歡吃蔥,我切點蔥花放下去炒一下,本來是想著帶你吃好吃的慶祝,但時間太晚了,我過來的時候很多餐廳都打烊了,這還是我跑到貧民窟的那條街上給你打包的,想想你從小就在那邊吃,應該挺喜歡這個蛋炒飯的。”
蘇韻換好鞋子走進屋內的時候,看見的是這樣一副情景:
餐桌上的燈光亮著,上麵放著一個打包盒子和塑料袋,覃亦程正打開冰箱找著蔥,手裏還捏著一個雞蛋。
冰箱淡白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腦袋動來動去的四下尋找。
“在這。”
身後忽然響起了蘇韻的聲音,覃亦程回頭,隻見蘇韻靠得很近,從他和冰箱門的縫隙間伸過手去,在最頂層拿出了一把蔥。
明亮的燈光照出了她沒有瑕疵的臉,剪水秋瞳裏有一點白色的亮光。
腦袋一熱,他隻把腦袋往前湊近了些,就輕而易舉地捕獲到她綿柔的唇瓣。
蘇韻吃驚地把腦袋往後一縮,望著覃亦程嘴角邊掛著的邪笑,惱火地抬手,將剛拿到的蔥連帶著根一把摁在他的麵門上,然後氣憤地轉身走進臥室拿衣服洗澡。
覃亦程伸手接住了從臉上掉下來的蔥,拉扯著嗓子對臥室的方向吼道:“謝謝蘇韻!”
隻是說謝謝,沒說是謝她找出了蔥,還是謝她的唇。
打開衣櫃,聽著臥室外他的道謝,蘇韻咬了咬唇,眼內有著一絲嗔意和羞惱,但隨後輕輕一笑,拿起睡衣走進浴室洗澡。
覃亦程則拿著東西走進廚房,手機震動了一下,解鎖,是駱老發的短信:任務完成,及時打款。
唇角一勾,將手機屏幕鎖上扔進口袋裏。
吃過炒飯後蘇韻喝了杯水就睡下了,躺在床上閉著眼,耳朵內是覃亦程收拾碗筷和廚房裏嘩啦啦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