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覃亦程對她愛裝的本性幾乎是了若指掌,上一次去她家,他就知道趙裴芸嘴巴很硬。
看來不弄點什麼她是不肯承認的了。
拉開病床旁的抽屜,他拿出一張相片,扔到了她的被褥上。
相片飛過的瞬間,趙裴芸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醫院潔白的被褥還要慘白。
那是她在蘇韻家拿走的相片,覃亦程放在桌麵上的相片。
幾乎是脫口而出,她驚呼道:“這張相片怎麼會在你手上?!”
話一出口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隨後她又冷靜了下來,拿走了覃亦程的相片而已,隻能證明她去過蘇韻的家,並不能證明她把襯衫和剃須刀塞到了蘇韻家裏。
“是,這相片是我從蘇韻家拿走的,我喜歡你,看見你的相片忍不住想拿走,那又怎麼樣?這隻能代表我喜歡你,並不能代表其他意思。”
還是死鴨子嘴硬到最後,不到最後一刻,她打死也不會承認那些襯衫是出自她之手。
對她的倔強覃亦程隻是輕笑。
有些倔強是堅強,但有些倔強,叫負隅頑抗。
負沒有任何意義的隅,頑沒有任何意義的抗。
覃亦程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還隻是猜測,但剛才趙裴芸臉色變得慘白那一下,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他也不需要趙裴芸承認,以她嘴硬的程度,估計到死也還會咬牙說不是她做的。
他隻是想確定一下,隻是想警告她不要再做無謂的事。
“你可以不承認。”
他如常冷漠地對她說。
“我也不需要你承認,隻是想告訴你,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還有你靠近蘇韻的事沒有任何意義,我覃亦程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雖然拔掉吸附在蘇韻身上的水蛭那刻,會有點痛,但總比讓你長期在她身上吸血要好,除非你這個水蛭對她不構成威脅,我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
他沉吟片刻,用略帶陰狠的語氣繼續說:“如果你這個水蛭一直做出傷害她的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不介意讓你成為第二個王總。”
起身,他貓腰朝趙裴芸靠近,俊美卓絕的容顏在距離她一尺以外的地方停下。
和靠近蘇韻時的滿眼邪魅不同,趙裴芸看見的,是他眼底泛濫的嗜血光芒。
“順帶一提,王總死之前,被我太監了,至於你,我可以考慮隻切一側。”
說罷他的眼神落在趙裴芸起伏的胸前,唇角一勾,明明是笑容,卻有著讓趙裴芸如墜冰霜的刺骨寒冷。
“哢嚓。”
病房門被推開,蘇韻提著大包小包走了進來。
“你們在聊什麼?”
需要靠得這麼近?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覃亦程把身體挺直,走到蘇韻麵前接過她手上的東西,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隻是問問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進重症監護室再整整。”
要不要進重症監護室再整整。
說得倒是雲淡風輕,話語裏的脅迫隻有趙裴芸聽得懂。
這監護室一進去,恐怕就是往死裏整了。
咽了口唾沫,趙裴芸張嘴欲言,奈何覃亦程的威脅著實把她給嚇到了,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因害怕隱隱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