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長假在平平淡淡中度過,自從中秋後,覃亦程就沒收了蘇韻的手機,在門上掛了個“有事外出”的牌子,和蘇韻在家過了好幾天的二人世界。
每天早起,就看見覃亦程已經準備了一大桌子的早餐,中英法美日泰韓,各國的美食在這幾天他都做了個遍,說是讓蘇韻嚐嚐鮮。
以前蘇韻認為,廚藝這種東西是長時間練出來的,認識覃亦程後她才知道,後天補拙的人永遠和天才無法媲美,別人需要在廚房呆十天半個月才能學會的菜式,他第一次參照菜譜下廚就能做得有七八成相似。
吃過飯後覃亦程就和她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吃零食,繳了一年的會員把最新上映的所有電影都看了個遍,幾天下來,蘇韻覺得她要被覃亦程養肥了,想著要不要買台跑步機在家裏放著。
最後是覃亦程打消了她買跑步機的念頭,她記得覃亦程的原話是這樣的:“健身房的老板娘還需要在家裏置辦器材嗎?隻要你人過去了,專人伺候著你!”
當時蘇韻隻白了他一眼,抓起一大把薯片就往他嘴裏塞。
這幾天的平平無奇,反倒是讓蘇韻覺得溫馨,沒有人刻意提出在一起,覃亦程也沒有死皮賴臉地要和她一起睡,更沒有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吻她,竟莫名給了她一種同居的錯覺。
大概是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見覃亦程揚著明媚的笑容,端著剛出鍋的早餐和她說:“早安。”
大概是兩人窩在沙發裏,抱著薯片你爭我奪,最後覃亦程統統都讓給她吃的溫馨。
大概是每天臨睡前,覃亦程替她掖好被子後,關上床頭燈,在黑暗中說:“晚安。”
這樣的生活,竟讓她感到幸福。
蕭淑珍走後這麼多年,不論是什麼節假日,或者是日常休息,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向來冷清慣了,忽然多了一個人,便覺著多了一絲溫暖。
隻有一個人的家不叫家,叫酒店。
這樣的家,才叫家。
蘇淩峰鋃鐺入獄後他的職位一直空了出來,所有人都在猜測蘇文豪會不會把蘇韻調到總經理的職位,畢竟她進公司後到現在的成績,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她的能力和堅韌,遠比蘇淩峰要高。
而蘇韻也這麼認為,眼下除了她,蘇文豪沒有更好的選擇。
因此長假後的第一天上班,她穿上了饞了好久才買下來的新西裝,剪掉Burberry的吊牌,別上一隻精致小巧的胸針,坐在辦公室裏等待周會。
直到九點半,孟箐兒才敲響她的辦公室門,說周會在半個小時後開始,讓她做好準備。
蘇韻點頭應好,合上手中的公關文,捏了捏晴明穴。
眼睛有些發酸。
片刻後睜開眼,眼前赫然出現一張巨大的臉。
她確實被嚇一跳了,條件反射地往後退,靠在轉椅的背靠上,心有餘悸地看著眼前的孟箐兒。
她不是在門口站著的麼?走路都沒聲音的?
孟箐兒一臉奸笑,擠眉弄眼地看著蘇韻,雙肘撐著身體趴在辦公桌上,從她的筆筒裏抽出一支簽字筆在五指間玩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