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一點多,蘇韻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午飯”。
這是當代人的普遍現狀,隻要碰上休息日,準能在床上躺到一點多才起來,哪怕十一點多就醒了,非在床上磨蹭到一點才起。
正好覃亦程一點三十分能抵達易城機場,按照蘇韻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可憐兮兮地敲響她的家門,跟她說他很餓,等那個時候,飯菜剛好出鍋。
算是他幫忙調查蘇文豪的一點小酬勞。
然而讓蘇韻以外的是,她做好飯菜端出來時,客廳的時鍾走向下午兩點,易城機場離這裏並不遠,頂多也就十分鍾的路程,今天是周末,不可能堵車。
難道覃亦程不打算來她這?
望著三菜一湯,她壓在椅背上的右手撚著食指指骨,最後默默地鬆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盛了碗紫菜蛋花湯,她夾起一筷子紫菜塞進嘴中,沒有打電話給覃亦程的勇氣。
說是勇氣,倒不如說是臉皮比較切實,她不是覃亦程,做不到像覃亦程那樣死纏著他,問他什麼時候來,問他有沒有打算來。
心中已經篤定覃亦程今天是不會來了,琢磨著是吃完飯後打電話給他,邀約他參加光棍節舞會,還是晚飯前比較合適。
“叮咚。”
意外的,門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她有些迷糊,這個時間會是誰不請自來?
放下碗筷,她快步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空蕩蕩的走廊裏一個人也沒有。
鄰居家小孩的惡作劇?
疑惑地離開貓眼,正打算轉身回屋,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這回她沒有透過貓眼往外看,直接打開屋門,嘴裏有些不悅地說道:“小……”
“鐺鐺鐺鐺!”
“小孩子”三個字還沒說完,覃亦程高大魁梧的身影就從手邊的牆壁後跳了出來,滿臉邪笑地看著她,左手撐牆,右手搖晃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他薄削有形的唇瓣張開,久違的低沉嗓音響起:“蘇韻,想我沒有?”
再次搖晃了手中的文件袋,他的眼中分明寫著“好好說話”四個字。
蘇韻棕褐色的眼珠上揚,瞧了眼他的潑墨,把剛才的話說完:“小孩子。”
隨即她露出一個輕笑的表情,轉身往屋內走,在覃亦程看不見的情況下,朱唇勾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她還以為他不會來了。
威脅失敗還被蘇韻笑他幼稚,覃亦程嘴邊的邪笑一下子就垮了,嘴裏發出一聲:“嘿!”邁開步跟在她的後麵。
“路上塞車了?”
走道裏,蘇韻問道。
“沒有,隻是先回家和我媽報備一下,飯都沒吃就立馬跑過來見你了,我是不是特別乖?”
蘇韻懶得理會他,轉身走進廚房。
雖然等了他半個小時,但他一下飛機就直接回家而不是來找她,這一點無疑博得了她的好感。
一個人連母親都不孝順的話,指望他能有什麼善良的本性?
覃亦程瞄了眼桌麵上的三菜一湯以及兩套碗筷,一套是蘇韻的碗筷,另一套沒有人用過。
狐疑地走進廚房,隻見她正端起一鍋番茄燉牛肉,倒在大碗裏,然後繞開他走到餐桌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