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窩在沙發上的覃亦程身體微微弓了些,黑暗中他睜開眼,隻見玄關處的燈亮了起來,折射了些溫暖的光芒在客廳內。
起身,打開沙發旁的燈時,蘇韻正好走進客廳內。
“我吵醒你了?”
蘇韻將包包和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擺放在桌麵上,身心俱疲地坐下沙發。
“沒有,我也沒睡著。”
蘇韻今天回來得晚,他有些擔心,所以睡不著。
知道她今天剪彩開業會很忙,他也很識趣地沒給她打奪命追魂call,隻是她一直不回來,他無法安心入睡。
潑墨睨著桌麵上的禮物盒,他問道:“這是什麼?今天蘇芊茹送來的賀禮?”
蘇韻點點頭,憩息片刻,伸手把禮物盒抱了過來。
盒子不大不小,剛好是一個筆記本的尺寸,但是很薄,蘇韻猜測會不會是文件一類的東西。
搖了搖,她聽見好似有紙片撞擊到包裝盒的響聲,難道真讓她給猜中了,裏麵就是一份文件?
把盒子放在膝蓋上,她邊拆包裝邊說:“蘇芊茹的性格你也知道,我怕她給我送的禮物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就給帶回來拆。”
其他人送來的賀禮大多是一些辦公桌的珍貴擺件,比如黃金牛啊、金豬啊之類的東西,又或者是有點價值的國畫,其中駿馬圖就不在少數。
覃亦程看蘇韻剪得幹幹淨淨的指甲,便把禮物盒給拿了過來,直接把包裝盒撕爛,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一張相片,相片上的人,是蘇韻和蘇文豪。
蘇韻在新聞上看過這張照片,是蘇文豪為她舉辦的派對上,麵帶笑容父慈女孝地對著鏡頭拍攝的照片。
“她給你送這張照片,是為了讓你記住蘇文豪的死?”
覃亦程把照片遞給她。
接過照片,瞧著照片上她虛偽的笑容,蘇韻冷哼了聲:“不,她是想用這張照片羞辱我不是蘇文豪的女兒,羞辱我為了擠進蘇家不惜冒充蘇家的私生女,羞辱我身上的血和她的血脈不一樣,羞辱我是個沒爸沒媽的孤兒。”
覃亦程聽了她的後半句話,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
右手輕撫上她的腦袋,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臉貼臉地說:“你有我。”
蘇韻知道他心裏想什麼。
拍了拍他的胳膊,一臉輕鬆地笑道:“我沒事,她想用血脈的事羞辱我,也不看看我願不願意和她流一樣的血。”
雖然曾經因為不是蘇文豪的女兒無措過,但至少沒有了那種恨不得把身上的血全部放光的衝動。
不是蘇文豪的女兒,真好。
想要安慰蘇韻,卻反過來被蘇韻安慰了一把,覃亦程略感無奈,有個堅強的女友,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蘇韻不屑地將照片揉成團,精準地扔進了桌子旁邊的垃圾簍裏。
雙手抓上覃亦程的胳膊,她側過腦袋,望著距離僅有幾厘米的俊美容顏。
“困嗎?”
覃亦程搖搖頭。
“不困正好,來,我們好好算賬。”
拍拍覃亦程的胳膊示意他把手鬆開,覃亦程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冰箱前,取出兩個番茄三個雞蛋,還有一袋麵粉走進廚房。
“和男朋友在一起總是把氣氛弄得那麼嚴肅不好,你該餓了吧?我最近在抖音上看見一個特別火的番茄雞蛋麵,我給你做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