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白了他一眼,定睛一看,桌麵上的保溫杯被覃亦程擰開,看樣子裏麵的水沒能幸免於難。
她走上前,站在辦公桌對麵瞧著他,問:“你怎麼上來了?”
華夏影視的敏感時期,他怎麼還主動給記者送上頭條來?
覃亦程知道她心裏的顧慮,沒有和她的語氣較真,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倚靠在辦公桌前,斜睨著她。
“我要是說想你了所以上來了,你會不會把我掃出去?”
蘇韻斬釘截鐵地回答:“會。”
他嗤了聲,然後嘴裏發出嘖嘖的響聲,眼睛也眯了起來,像是在說蘇韻你這樣可不行。
怕蘇韻真把他掃地出門,於是他直接切入主題道:“蘇淩峰是被蘇芊茹救出來的,在她十八歲的那年,柳美惠給她買了一大堆金子和一幢別墅,當作是她出嫁的嫁妝,為了救蘇淩峰,她把所有的嫁妝都給變賣了,填上蘇淩峰虧空的賬目,撤銷了對蘇淩峰的控告。”
至於易城影視那些股東,不用覃亦程說蘇韻也知道,他們肯定是權衡再三,寧可被蘇淩峰虧空,也不想被她擊敗。
賠錢和賺少一些之間,他們選擇了賺少一點。
“看來你真是踩著蘇芊茹的尾巴了,竟然刺激得她大費周章把蘇淩峰給弄出來,就僅是為了對付你。”
蘇韻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要說得像是我仗勢欺人似的,今天這一切都是她逼出來的,要是她願意和我相安無事地相處,我也不想浪費精神。”
她的報複已經完成了,所有人都得到了該有的報應,至於蘇芊茹,當時的蘇芊茹不過是遞刀子的,現在蘇芊茹已經一無所有了,她原本打算就這麼算了。
誰知道蘇芊茹反倒是不依不撓起來,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趕盡殺絕。
“不逼你一把,你又怎麼會上到現在的高度?壓力有另外一個詞叫動力,就看你怎麼理解了。”
不上到更高的高度,顧笙笙又怎麼會輕易地接受這個兒媳婦?他可是在為兩人未來的藍圖畫一個大規劃啊。
蘇韻可沒覃亦程想的那麼多,眼下的局麵就夠她頭疼的了,嫁進覃家這件事,她壓根就沒敢去想。
婚姻並不是戀愛的唯一出路,有些人就算不領證,這輩子也能好好的在一起。
別人說結婚證那張紙是給予雙方的保障,但蘇韻認為,那就是一張束縛的紙。
它束縛住了兩個人,非要對對方盡法律上的義務,也束縛住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她理想中最好的愛情,和背景無關,和存款無關,她不會覬覦覃家的一分一毛,也不會強迫覃亦程永遠留在她身邊。
所以,那張證對她來說形同虛設,她要的,僅僅是覃亦程的一句真心罷了。
更何況換個角度去想,若是兩人的感情真走到了盡頭,就算有那張紙,又有什麼用?現在社會上最不缺的就是婚外情,最不缺的就是出軌那方想盡辦法轉移財產,為的就是在離婚的時候少給對方分一杯羹。
有這張紙,頂多就是讓雙方離婚的時候,被拋棄的那方能有理直氣壯的底氣而已。
而她,不需要。
“還有,蘇芊茹為了對付你,把自己送給蘇淩峰了,她這回是豁出去了,蘇韻,你可要小心一點,兩個都是亡命之徒,誰都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