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遲到了。”
吧台前,蘇韻匆匆放下包包,脫掉羽絨外套放在吧台上。
服務生接過羽絨服,彎腰放進吧台底下。
“沒有,是我早了點。”
傅傾城打了個響指,服務生走到他麵前,尊敬地問:“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他垂眸,見蘇韻落座後,便問:“想喝什麼?”
蘇韻坐在高腳椅上,把長發順到身後,打量了番服務生背後的酒櫃,道:“Whisky喝得下嗎?”
傅傾城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隻是有些詫異:“你還會喝這麼烈的酒?”
Whisky入口濃烈,一般男人都不喜歡喝,蘇韻竟然會喜歡?
蘇韻頭也沒轉,指著酒櫃上的一瓶洋酒說:“開一瓶1846年的Dewar’s whisky,少冰。”
“好的。”
服務生往吧台上擺了兩個洋酒杯,往裏麵添了兩塊方冰,隨後將酒倒入。
色澤醇淨的酒入杯,蘇韻捏起洋酒杯,轉頭看向傅傾城。
“我什麼酒都會喝,看是和什麼人,喝什麼酒罷了。”
先幹為敬,她話音剛落,手便抬了起來,一口氣將小半杯whisky喝完,把酒杯放回吧台上,杯中的方冰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淹沒在酒吧吵雜的音樂中。
傅傾城知道她酒量還不錯,加上白天蘇芊茹做的事,猜測她心情可能不太好,也就沒有攔著她。
舍命陪君子,他同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笑著問:“那我是什麼人?”
服務生動作麻利地給兩人添上酒,然後轉身去給另外的客人服務。
蘇韻看了他好幾秒,就在傅傾城覺得渾身不自在的時候,她抓起了酒杯,搖晃著裏麵的小半杯洋酒。
鮮橙色的洋酒被五光十色的射燈照得變了色,清冷的玻璃杯上折射出偏暖的色調,有光斑折在了她的臉上,使得她看上去異常妖異。
她這回沒有大口飲光,而是淺啜了一口,待酒味自口腔慢慢滑入喉頭,她才一手撐在吧台上,另一隻手托住洋酒杯杯底。
正視著傅傾城道:“你就和這Dewar’s一樣,平和、柔順。”
一如他現在看她的眼神,平和,溫柔。
傅傾城被她的一番話所驚豔到了,挑眉學著她那樣淺啜一口洋酒,Dewar’s和其他whisky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前者入口柔滑,後者入口火辣,確實很像他。
洋酒在舌尖上繾綣了番,才被他吞入喉腔。
“味道不錯,蘇小姐有品位。”
蘇韻淺笑道:“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拐著彎兒誇你自己?”
她剛才說這酒像他不是?這會兒就誇她有品位了?
許是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傅傾城也淺笑著回答:“蘇小姐還不許我兩人一起誇了?”
她挑眉,轉身放下酒杯,不待服務生過來斟酒,自己拿起了酒瓶分別往兩個洋酒杯裏添酒。
“行。”
放下酒瓶,她說:“往後還是喊我蘇韻吧,我不太喜歡小姐這個詞。”
尤其是在她當公關的時候,對這兩個字極度敏感,不論怎麼聽,都覺得這兩個字夾雜著嘲諷的意味。
傅傾城也沒有深究緣由,望著酒杯,語氣平和地說:“嗯,蘇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