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平靜的傅傾城突然眼睛眨了眨,眼中蕩起一圈漣漪,儼然是被覃亦程這唐突的話給攪亂了平靜的心湖。
站在一旁拍照的保鏢識趣地往其他門店走去,四個門店之間的牆體還在,具體要不要敲掉、要怎麼敲掉,都由蜜思自行處理。
沒有聽見回答,覃亦程轉過身來,隻見傅傾城摘下了口罩,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說:“除非你告訴她,否則她不會知道。”
覃亦程死咬著不放:“那要是她就是知道了呢?即便我沒告訴她,她也自己察覺到,你該怎麼辦?”
傅傾城將口罩捏在手心,剛才蕩起的漣漪已經平複下去,滿目挑釁地看著他。
語氣中揉了些許嚴肅:“那你就會多一個情敵。”
他挑眉,毫不在意地看著傅傾城,他的情敵已經夠多了,多他一個湊一桌打麻將也好。
聳聳肩,不以為然道:“我倒是不覺得有人能夠和我爭。”
蘇韻是喜歡他的,在兩人之間她明確地選擇了他,傅傾城連和她爭的資格也沒有。
他以為這番話能讓傅傾城動怒或是皺眉,然而後者依然平靜,就好像永遠都不會動怒,臉上掛著的永遠都是一個表情。
傅傾城說:“自信和自負往往就是一念之差,覃少,別忘了她過去的很多年,是我參與的。”
他可是蘇韻的青梅竹馬,是蘇韻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也是蘇韻這幾年來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就憑這些,他足以和覃亦程爭。
這些覃亦程固然是明白的,也知道傅傾城如果真把這層紗挑破,會成為他最大的情敵。
但男人的尊嚴讓他不願對傅傾城低頭,傲然道:“你也別忘了,最重要的大半年,是我參與的。”
劍拔弩張的氣勢,仿佛戰火一觸即發。
最後是傅傾城先讓步,情緒看不出是失落還是認命,說:“你不用豎起渾身的刺,我沒有要和你爭的意思。”
畢竟,蘇韻現在喜歡的人,愛的人是覃亦程,這一點,他還是要認清的。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現在有能力和你對抗,如果你對她不好或是傷害了她,我會帶她走得遠遠的,不會給你再傷害她的機會。”
若是蘇韻能夠一輩子都幸福,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衷地祝福他們。
但如果覃亦程的花花公子哥劣根改不掉,隻要蘇韻願意,他隨時可以帶她遠走高飛。
說到離開的這件事上,覃亦程就頭疼。
素來都是他讓別人有患得患失的感覺,卻未曾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要體驗一番這種痛苦的折磨。
蘇韻和他的關係忽近忽遠,就像放飛在天空中的風箏,這根線,他是不敢扯得太緊,也不敢放得太鬆。
因果循環,報應啊。
想起蘇韻總是冷著臉喊他滾的表情,他無奈地搖搖頭,目光中流露出足以溺死人的柔情。
“你不夠了解她,以她的性格,我要是做出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不用你帶她走,她自己也會跑得遠遠的,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
蘇韻這個人,永遠都是理性大於感性,就好比他們的現狀,別人都說熱戀期的人成天就喜歡膩在一起如膠似漆,他隻覺得和蘇韻還沒走進熱戀期,就直接進入老夫老妻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