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身體本能地一弓,尊嚴作祟,胸口處再疼,他也沒有去抬覃亦程的腳一下。
他嗤笑了聲,不屑地笑道:“看來比起兄弟,你更在乎女人。”
莫曉口中說出兄弟二字,讓覃亦程感到無比嘲諷。
鬆開腳,他蹲下身,用著憐憫的眼神看莫曉,嘴上冷冷地說:“你不配和我說兄弟這兩個字,莫曉,打你對我動手那天起,你和我再無任何關係。”
心中早有準備和親耳聽見覃亦程說這番無情的話,莫曉還是止不住有巨大的心理落差。
他總抱著一絲僥幸,希望蜜思退出華夏市場後,覃亦程不會發現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他們仍然是兄弟,仍然可以像以前那樣打打鬧鬧,說好做對方的伴郎。
是他親手毀掉了十幾年來的兄弟情誼,可他不後悔,他這麼做,也是為了莫家,為了梁曉靜,他背上肩負的是整個莫家的責任,絕不能讓莫家就此敗落,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既然已無可能做兄弟,莫曉索性讓大家都死心得徹底一些,張開雙臂躺在地上,把所有的事全盤托出。
“蜜思全部爽約的那批模特,都是我砸錢讓她們爽約的,我原以為你就是個敗家子,所有模特突然爽約肯定會六神無主,沒想到你竟然能想到讓員工當模特,覃亦程,就衝這點商業頭腦,我輸得心服口服。”
由始至終覃亦程都是最聰明的那個人,他做的事在覃亦程眼中恐怕就是個笑話,原以為設計得天衣無縫的計劃,卻不料隻是自己一步步走進了覃亦程的圈套中,傻兮兮地被人請入甕裏,還自以為能成功了。
栽在覃亦程手上,他心服口服。
“那次派對上被你玩過的女人統統出現,是我故意請來的,你的時裝秀舉辦得那麼成功,我必須做點什麼替你慶祝慶祝,看你和蘇韻吵架,我心裏甭提多痛快。”
莫曉每說一句話,胸腔都隱隱作痛,不知是因為覃亦程剛才踩他胸口太用力了,還是因為親手毀掉這份兄弟情的緣故。
總之,他胸口處疼得發堵。
“你陪蘇韻去孤兒院證實身份時,那群流氓是我找來的,那群保鏢也是我找來的,當時蘇韻和蘇芊茹有過節,你又成天粘著蘇韻寸步不離,正好給了我一個借刀殺人的好機會,沒想到讓你跑了,命可真大。”
想起什麼,他補充道:“對了,元旦節上的狙擊手也是我安排的,狙擊手都請來了還是殺不掉你,覃亦程,你的祖宗是不是太靈了些?”
失望和憤怒在胸口相撞,覃亦程一時堵得慌,直瞪著莫曉,看著這個要殺了他的兄弟。
莫曉絲毫不怕他的眼神有多冷,繼續開口:“最後就是你今天看見我要幹的事了,好了,我交代完了,該我問你了。”
覃亦程寒冷的潑墨一動不動,惜字如金地說:“問。”
莫曉忍著胸口的劇疼,慢悠悠地撐著地麵坐起身來,與覃亦程平視。
盯著他眼中的深淵,莫曉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是我的?”
覃亦程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來,從錢包中取出一張銀行卡,冷冷地砸在莫曉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