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程還是沒能追上蘇韻,他跑出覃家大門的時候,街道上已經看不見蘇韻的身影了,估計是打車離開了。
旋即打電話給蘇韻,她也一直沒有接聽,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於是他隻好買了些菜,回到兩人蝸居的小地方,洗手係上圍裙,甘之如飴地給蘇韻做晚餐。
等到蘇韻回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他係著圍裙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些天為了躲開碧娜,每日每夜地在公司加班,這會所有的事都解決完,突然就感到身心俱疲。
睡眠極淺的他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睜開潑墨,朝玄關處走去,張嘴就說:“蘇韻,你上哪去了,怎麼不接電話?我……”
話還沒說完,蘇韻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小點聲!孩子剛睡著!”
孩子?
覃亦程心裏一咯噔,似乎知道了什麼,忙跑過去,果然看見蘇韻懷裏抱著一個小嬰兒,不是小豆豆還會有誰?
除了小豆豆以外,她的手臂上還挽著一個旅行袋,正是張阿姨收拾的小豆豆的東西,胳肢窩下還夾著一個文件袋。
她踢掉腳上的小白鞋,他便打開鞋櫃拿出拖鞋替她穿上,隨後伸手接過旅行袋和文件袋,往客廳走去。
把東西放在玻璃桌上,連忙拿起抱枕,在沙發上騰出一個位置,讓她趕緊把小豆豆放下,別累壞了。
蘇韻輕手輕腳地把小豆豆放在沙發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小胳膊小腿給弄斷。
替寶寶攏緊了些繈褓,她彎著腰站在沙發前,望著他與生俱來的精致五官,輕聲說:“你看見他的眼睛了嗎?和他媽媽一樣漂亮。”
像天空一樣純粹的顏色。
覃亦程不以為然地說:“外表漂亮又如何?內心的醜陋遠比外在重要。”
嘴上這麼說,心裏倒是對小豆豆的眼睛起了好奇之心。
以前不待見碧娜,連帶著也不待見這個孩子,他壓根就沒睜眼瞧過小豆豆一眼,如今聽蘇韻這麼一說,他倒是想看看小嬰兒的藍眼睛會有多漂亮,可惜他睡著了。
“對了,你為什麼要把他抱回來?我不是讓張阿姨把他送到孤兒院了嗎?”
好不容易才把這個“罪魁禍首”送走,蘇韻又給接回家裏做什麼?
“坐一旁說。”
蘇韻做了個手勢,拿起文件袋往沙發最邊緣坐下,覃亦程沒有坐在她的身邊,而是坐在她對麵的玻璃桌上。
在覃家這麼做可是要挨顧笙笙責罵的,但這裏不一樣,這裏是他以後的家,在自己的家,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也正好可以和蘇韻來個四目相對,把她臉上的表情統統收入眼底。
他想她了。
蘇韻打開文件袋,將幾張收據拿出來,放在覃亦程的手背上,示意讓他好好瞧瞧。
“看看,要不是你們擅作主張把這小豆豆送到孤兒院,我還不用白白浪費幾萬塊捐贈費把他接回來,一下午都在跑公安局和孤兒院,既費錢又費勁。”
偏偏她趕到公安局的時候,辦公處的人員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還好有個熱心腸的見她是要領養孩子,教她該辦什麼證件該怎麼做,加班加點把她的事處理完才下班,要不然她一個人怕是要折騰個好幾天才能把孩子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