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程抓著碧娜回到歐陽麵館時,蘇韻正吃力地把飲水機上的桶裝水搬下來,走到仍在昏迷中的歐陽振麵前,狡黠地笑了笑,把小孔對準他的頭部,鬆開抵在孔前的食指,微涼的桶裝水嘩啦啦地倒下,所有的水都澆在他的頭上。
“呃!”
一陣冷水伺候,歐陽振立刻睜開了眼,剛吸了口氣,鼻腔內迅速被水灌滿,嗆得他整個氣管和食管都難受。
慌忙爬起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左手掃掉臉上的水漬,右手摸上桌子,粗暴地撕開包裝,抽出一大疊紙巾擦拭鼻腔和眼睛。
覃亦程就站在歐陽麵館門口,望著自己的女人扔掉空了的桶拍拍手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
都說在一起久了,兩個人會越來越像,他越來越像蘇韻的溫柔細致,蘇韻反倒是越來越像他的粗暴了。
這樣也好,至少她懂得保護自己。
碧娜見歐陽振被人如此欺負,心都疼了,推開拽住自己胳膊的覃亦程,急匆匆地跑進麵館,盈滿怒火的眼狠狠地剜了眼蘇韻,隨後蹲下抽出紙巾幫忙歐陽振擦拭臉上的水珠。
嘴裏關懷問切:“親愛的,沒事吧?要不上醫院看看?”
歐陽振隻是被水嗆得氣管發疼,其他並無大礙,舉起左手擺了擺道:“咳咳……咳咳……我、沒事……咳咳……”
氣管難受,他隻能勉強說幾個字,然後伸手指著放在廚房窗台上的水杯,表示他要喝水。
食管被水嗆著,幹疼得難受,他需要喝點水潤潤嗓子。
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被欺負成這樣,碧娜心中的怒火頓時燃燒起來,霍然起身,站在蘇韻麵前,揚手就要扇她耳光。
嘴裏罵道:“你個賤女人,竟然敢這麼對他!”
話落手起,耳光即將扇到蘇韻臉上時,她忽然吃疼地發出一聲悶哼。
隨後是玻璃製品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蘇韻定睛一看,砸在碧娜腳邊的,是一個玻璃製成的煙灰缸,覃亦程就站在碧娜身後不遠處,她的巴掌落下之前,他就抄起旁邊的煙灰缸,精準無誤地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碧娜的手背瞬間紅腫了起來,歐陽振見狀,顧不得自己難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緊張兮兮地抓過碧娜的手,替她哈氣。
碧娜張嘴想罵人,卻見覃亦程陰沉著俊臉步步靠近,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吞下去,敢怒不敢言地看著他。
覃亦程走到蘇韻的身邊,再三打量確認沒事後,潑墨中氤氳的寒光才稍微柔和些。
將蘇韻扯到一旁,護在自己右手邊,他望著其餘二人,怒意溢於言表:“要是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們走不出這家麵館!”
碧娜不受控地顫抖了一下,本能反應地往歐陽振懷中縮了縮,歐陽振也怕他,但還是把碧娜護在懷裏。
死到臨頭還不忘相親相愛,覃亦程冷笑了聲,他倒是要看看他們的愛情,有沒有他和蘇韻的堅定。
拉過兩把椅子,先讓蘇韻坐下,隨後他才不疾不徐地坐在蘇韻身邊,翹起二郎腿,雙手隨意地搭在大腿上,靠著椅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