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建宇心中好笑,難道他以為,自己還會在乎這個賢王的虛名不成,“賢王的名號是父皇給的,父皇當然也可以收回去,就像當年的賢妃,如今這個名號不也是灰飛煙滅了麼?”
不提賢妃還好,一提賢妃,皇上的火氣又冒了上來,“雖然她當年有罪,但念在夫妻情誼,你又是她的兒子,朕便不打算為難你,你自己還提了起來,是不是真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麼樣?”
南宮建宇冷冷的看他一眼,“我母妃不是罪人,真正的罪人另有其人,隻是有些人被蒙蔽了雙眼,這麼多年都看不清楚,若是您對我母妃有一絲情誼,當年又怎麼會讓她無辜慘死?她也是你的妃子,怎麼你就如此殘忍?”
皇上被氣的說不出話,手抖著指著南宮建宇,“你,你,你這個逆子,你說的都是什麼話?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樣跟朕說話的?”
南宮建宇笑笑,“兒臣的膽子,自然是父皇和母妃給的,對了,母妃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也許兒臣的這些話,一直都是母妃想對您說的,也不知您在宮中,躺在別的妃嬪枕側之時,母妃有沒有進到您的夢中,跟您說一模一樣的話,不過母妃倒是在夢裏跟我說過,她永生永世,都不願再入您夢中了呢。”
皇上攤坐在龍椅上,他看著自己這個比他都高的兒子,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那眼中的寒意,是這輩子都沒見過的,他胸膛起伏,想要說些什麼,卻忽然說不出來了,一張臉漲的通紅,隻拿著一隻手指著南宮建宇。
南宮建宇不屑,“父皇來了,也是時候該歇歇了,不過您別急,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您有好好歇著,讓兒子來守著您的江山可好?”
說完他便走出門去,不忘給皇上叫了個人,“父皇看起來身子不適,公公快去請太醫來看看吧。”
那太監聽了連忙讓人去叫太醫,自己跑到禦書房去看皇上,不管裏麵的驚叫連連,南宮建宇拍了拍衣袖,往宮外走去。
回到書房之後,他發了一會兒呆,想著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胸中一下就舒暢了,仿佛出了一口沉積多年的惡氣,他總算在皇上麵前說出了他早就想說的話,其實還沒說什麼太重的話,皇上就已經支撐不住了,看到皇上那個樣子,他居然沒有一絲害怕,而是說不出的暢快。
不過暢快過後,可能就要大禍臨頭了,皇上清醒過來之後,怎麼不會找他算賬,讓他閉門思過就算了,可是他已經把皇上氣病了,這麼大的罪名,等著他的,還不知道是什麼。
想到這裏,他才湧上一些擔心,對於自己的處境,他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隻是怕牽連了外祖那裏,還有他府裏的人,這次他們可能都要陪著他倒黴了。
想到這裏,他便把夏小荷叫了進來,把今日的事都告訴了她,等說完之後,夏小荷已然呆滯了。
南宮建宇佩服自己,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他在夏小荷眼前晃了晃手,“怎麼了,我說了把皇上氣病了,你就至於嚇成了這樣?”
難道這還不嚴重?夏小荷把他的手拍開,“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不過就是忍一時的事,你竟然還把皇上氣病了,這可怎麼是好,你哪能脫得了關係。”她急的在屋子裏來回走動,想要給南宮建宇想個辦法,但腦子裏亂作一團,不知該從哪裏想起。
南宮建宇無奈道,“你轉的我眼都暈了,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說,轉幾圈就能想到辦法?”
夏小荷惡狠狠的說,“你閉嘴。”
南宮建宇識趣的把嘴閉上,隻見夏小荷忽然停下了腳步,“不然,就趁現在皇上還不起清醒,帶人殺進宮去,你手下的兵練了這麼久,也算到了用武之地,趁機把皇位奪過來,如何?”
南宮建宇沒想到她竟然想了個這麼大膽的辦法,“什麼如何,現在可不是起兵的時候,皇上病了,又沒有外敵,名不正言不順的,所有人都會在我對立麵跟我作對,這樣做的勝率太小,若是敗了就是萬劫不複,實在太冒險了。”
夏小荷也是一時著急,想了個最危險的辦法,她敲了敲腦袋,為南宮建宇著急,不過她還沒想出好辦法來,南宮建宇倒是想到了,“幹脆,找外祖幫幫忙,看看他有什麼辦法,父皇就算再生氣,也得把武威侯看在眼裏。”
夏小荷忙點頭,“說的也是,那就趕緊把武威侯請來,讓他來幫幫忙,再不然就舉兵造反,你們兩個聯起手來,總不成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