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荷知道他說的是那簪子的事,照他這麼一說,看來那簪子他已經到手了,不過夏小荷本來也沒有多看中那個簪子,當時隻是為了好玩,才跟他爭的,她不在意的笑笑,“當時也是我一時興起,想要跟公子搶一搶,其實也隻是因為好玩,我當然不會奪人所好了。”
南宮建宇聽到之後也無奈的搖搖頭,他府上有那麼多好東西,隨時可以再讓夏小荷挑一個,又何必讓林長敬失望呢,所以才沒有告訴夏小荷,是他把簪子偷偷買下來送給林長敬的,現在看來,夏小荷對這簪子也沒有多在意。
燕兒給幾人倒過了茶之後,便退了出去,南宮建宇從多寶閣上拿下了林長敬的那個寶貝瓶子,交還給了他,“這瓶子也算完好的交還給你了,昨日我才讓夏小荷從庫房裏把它拿了出來,還好沒有出什麼差錯,你還是把它拿回去吧。”
林長敬小心的接過了青玉瓶,仔細的端詳了它一番,夏小荷看到他看著那瓶子的樣子,好像是對它寄予了很多深厚的感情,那樣的眼神,有些熾烈卻又仿佛有著無盡的絕望,憐愛的撫摸了一番青玉瓶之後,林長敬歎了一口氣,把它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其實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把它拿走,而是要來跟你再次告別的。”
南宮建宇已經意識到他想要說什麼了,他不確定的問他,“你真的要再去一次大漠嗎,這次已經無功而返,若是下一次還是沒有好的結果,你又該如何,難道要一直這麼找下去嗎?長敬,你也該清醒一些,回到現實裏來了。”
可林長敬卻是個十分固執的人,他搖了搖頭,看著那瓶子說道,“我總是沒辦法相信,一個人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我不甘心,大漠是個很神奇的地方,有許多未知的可能,還有很多是你想象不到的事,所以我才一直抱著希望,即使很小,但也不是沒有。”
他又摸了摸瓶子,然後把它遞給了南宮建宇,“所以我要拜托你,再次幫我看管好它,這次的歸期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若是找不到他,也許我是不會回來的,如果我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你便做主找一棵楓樹,把青玉瓶埋在樹下,也算了卻了我的一樁心願。”
南宮建宇皺起了眉頭,他聽著林長敬的話,像是要跟他做永久的訣別,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這次他一走,便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大漠有無數的風險,你一定要想清楚,做這事到底值不值得,難道你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搭進去嗎?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夏小荷看到南宮建宇的口氣不是很好,兩個人有些劍拔弩張的感覺,她有些怕著兩個人會一言不合便打起來,但是她聽了他們的談話,又感覺不是自己能插嘴的事,隻好閉著嘴在一邊靜觀其變,隻是有些擔心他們兩個,若他是南宮建宇,聽到林長敬的這一番話肯定也會生氣,在她開來,死者既然已經不在了,又何必讓自己這麼放不下呢?
林長敬並沒有被南宮建宇不好的口氣所影響,他依然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你也是我的友人,所以你肯定也了解我的為人和脾性,若是沒有個結果,我勢必是不會甘心的,就算搭上了我的一生又如何,人的一生何其短暫,該這麼過,都隻有這一輩子,對我來說,這便是值得的,那又有何不可呢,隻是以後,我們可能很少會有機會再坐在一起喝酒談天了。”
夏小荷見南宮建宇沉默不語,便說道,“那既然這樣,林公子和不趁這幾天跟殿下好好喝幾杯,聊聊你這些日子在大漠的過往,讓殿下為你接風洗塵,既然這是你早就決定好的,殿下而已不能阻止你,希望你這次去能夠早些回來,帶著你的那位好友,一起拿走這個青玉瓶,若水你不能回來,想必這一切對於你來說,也都沒有遺憾了吧。”
林長敬點了點頭,跟南宮建宇說,“夏姑娘說的對,我這一去也不一定就不能複返了,你好好的努力,興許以後我回來的時候,還能沾上你的光,進宮裏去瞧瞧,我過幾日便走了,咱們下次見麵還不知是什麼時候,你便不要跟我鬧脾氣了。”
南宮建宇被他們兩個說的沒了辦法,無奈道,“我不是想跟你鬧脾氣,隻是覺得罷了,說那些也沒有用,你說的對,還是不去想那麼多了,你去收拾收拾,洗洗這一路的風塵,換一身衣服,晚點我為你接風洗塵。”
林長敬看他想開了,心裏也算安定了下來,他點了點頭,便聽南宮建宇所說的,去沐浴更衣了,等他走了之後,夏小荷把那個青玉瓶拿起來,又放回了多寶閣,歎了口氣道,“看著這個瓶子又要放到庫房去了,也算是白折騰了,下一次這個瓶子再次重見天日,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