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的王公貴族都是變法之中的一個最大的阻撓,他們有些人隻顧自己的利益,對於百姓能夠得到什麼,根本不關心,甚至還要在他們僅有的東西裏再苛刻出讓自己得利的東西,但是千百年來,辛苦勞作的百姓已經習慣了這種打壓,他們隻知道辛苦的做事,而沒有時間是想讓自己反抗的事,但是若是將他們壓迫的太久太狠,便會掀起滔天巨浪,從古至今的揭竿起義皆是如此。
這樣的曆史,實在是太多了,就算夏小荷對曆史並不是很通,但也是知道的一些的,若是大聖朝也一直這麼做,雖然現在看不出什麼,但以後總會有一天,百姓不會一直受著壓迫,總會有大亂的一天,夏小荷提醒南宮建宇,“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這國並不是君主一個人的,也是所有百姓的,自然要多為他們去考慮,如若不然,國將不國,不要等到改朝換代的那一日再去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樣的教訓誰都知道,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君主卻沒有幾個,南宮建宇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上朝之後我便跟父皇提議,就算不能一下子全都改掉,但能改一些是一些,等到我能掌權說話的那一日,定要讓朝廷上下都換了血,不再像如今的朝堂一樣昏庸。”
夏小荷點了點頭,南宮建宇知人善用,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封建社會的皇子,卻願意一次又一次的聽從夏小荷這麼一個無知女子的建議,她能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南宮建宇不會是一個好皇帝,她心裏一直都相信,若是南宮建宇當了皇帝,那個時候的大聖朝一定會是一番四海升平的景象。
南宮建宇想起來自己剛才對夏小荷說的話還有些難為情,他對夏小荷道,“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你非但沒有搗亂,還幫了我的大忙,我應該感謝你才是。”
夏小荷笑了笑,“你隻要能承認這一點就好,我們之間,不用很客套,沒有什麼感謝不感謝的,而且我是你的親衛,幫你做事也是應該的,若是真的要謝,也該是我謝你讓我有個容身之地才是,不過說這些話也太見外了,不是麼。”
南宮建宇點了點頭,他和夏小荷的關係,如今也不僅僅是個謝字就可以說完的,隻是他們的關係到底該如何定義,朋友,親人,還是知己,南宮建宇和夏小荷對視了一眼,又各自分開了視線,他們之間一直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怕觸碰到那條橫在二人中間的線,以各種理由欺騙著對方,也在欺騙著自己,但其實隻要能每日看到對方,能夠保持這麼近的距離,便也讓人知足了。
南宮建宇和夏小荷用一整天的時間,把皇上交代下來要整理的卷宗都整理完畢,並寫下了整改的意見,南宮建宇看了看寫滿了的幾張紙,本來是信心慢慢的事,此時卻又有些猶豫了,真的要把這些東西都交給皇上麼,到時候的結果是什麼,會不會最終都是他和夏小荷的白忙一場呢,皇上一直都不站在他這邊,這些事都是他不得不擔心的。
不過有一個人也許能夠給他一些建議,南宮建宇想起刑部尚書李偉年,那個人為人正直,不涉黨爭,跟他的關係也不錯,是個可交之人,又剛正不阿,跟南宮建宇也稱得上是知己,這些又都是刑部的卷宗,他不如先到刑部去跟李偉年商量一番,看看他對自己的這些想法是什麼意思,也許能夠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到這裏,南宮建宇便整理好卷宗,叫上馬車往刑部走去,到了刑部衙門,見到李偉年的時候,他正在伏案處理案件,看到南宮建宇過來也有些意外,連忙起身相迎,“殿下今日怎麼有空來下官這裏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南宮建宇搖了搖頭,跟他寒暄了一陣,落座之後,便也很快切入了主題,告訴他自己今日的來意,他把卷宗交給了李偉年道,“這些是刑部的卷宗,父皇讓我整理的我都已經整理過一遍了,而且也寫出了一些修改律法的意見,今日我也拿了過來,先給大人過目一下。”
李偉年接過了南宮建宇給他的卷宗,看到了南宮建宇記錄的十分詳細的意見,一條一條的看過去,不覺有些吃驚,裏麵的一些修改意見確實十分巧妙,李偉年是個心係百姓的好官,看到他寫下的這些新律法也十分讚同,但是看下來之後,他卻發現了一些不妙的地方。
他把手中的紙放下,抬頭問南宮建宇,“殿下的這些想法確實好,但是殿下有沒有想過,皇上會不會同意這些改動,朝中的大臣又會不會同意,據臣所知,裏麵的有些律法可是千百年來都未曾動過,一旦動了,便是傷筋動骨,滿朝嘩然,殿下的想法好歸好,但實在是有些危險,還是要三思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