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錦繡小區,一棟裝修華麗的別墅內。
“李鵬,看見客人來了,還不趕緊去泡杯茶來!怎麼?還要等著我親自動手,來伺候你啊?”一衣著豔麗,濃妝豔抹的貴婦對一青年厲聲命令道。
李鵬低著頭,轉身去倒茶。
“呆頭呆腦的,做事連個下人都不如,到我家都三年了,還是這個樣子。”
“我當初簡直是瞎了眼,讓你入贅我我家來!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
李鵬低著頭,默默不語,把泡好的茶遞給嶽母和客人,忍受著夏河喋喋不休侮辱性的詞語。
如果是外人,看李鵬這樣子,還以為他是家裏的下人。
這三年來,李鵬差不多已經習慣了每天這種沒有尊嚴的生活。
如果不是妹妹還生病,自己沒有能力支付醫藥費,如果不是媽媽臨終前囑咐他一定好好對他老婆劉璐一家。
李鵬怕是早就忍受不了這種寄人籬下,天天遭受嶽母侮辱的生活了。
坐在嶽母身邊的是個和李鵬差不多大的年輕人,男人穿著一身名貴西裝,打扮得體,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與嶽母說話的時候,臉上還不時露出和煦的微笑。
他抿了口茶,笑著說道:“伯母,不要跟這種廢物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還不劃算。”
“不瞞您說,我今天來是為了劉璐。您也知道我對劉璐的心意,要是劉璐能嫁給我,咱們就是一家人,我也能幫伯父搞定江北大橋的工程!”
“這……”夏河臉上浮現一抹為難。
“你也知道,劉璐他爸爸就是個老古董。”她瞥向李鵬,厭惡道:“這幾年,我不知道多少次想把這廢物趕出去。可劉璐他爸說什麼一言九鼎、道義信譽,愣是不同意。曾經定個娃娃親,還給當真了,他家爺爺說這廢物以後肯定是人中龍鳳,也就劉璐他爹也信這樣的鬼話。”
“要是我,幹脆找堵牆一頭撞死算了。”
李鵬低著頭,捏著拳頭,咬了咬牙,鼓起勇氣道:“要不是我媽臨終前囑托我……我也早就想一頭撞死了。”
夏河冷笑,潑婦似的尖叫:“喲,膽子大了,現在還敢頂嘴了,你撞啊!你現在就一頭撞死我看看!”
李鵬爺爺是個老中醫,他爸爸身份不明。
那年,爸爸突然失蹤,老媽得了癌症,臨終前讓他入贅劉家,這三年來,他每天都在忍受著各種各樣屈辱。
他不止一次想一走了之,可一想到還有個生病的妹妹,李鵬就無法狠下心。
李鵬也會一點醫術,可是對妹妹的病,卻沒絲毫辦法……
見李鵬無動於衷,夏河不屑冷笑:“說的到是好聽,怎麼現在又不敢撞了?”
夏河身邊的青年,昂起下巴俯視李鵬,拿出一張銀行卡,笑道:“這樣吧!這裏是二十萬,如果你主動離開劉璐,這二十萬就是你的了。”
青年是江北市王氏集團的公子哥,叫王濤,家裏的產業甚至比劉家還大,在整個江北市都能算名流。
李鵬目光停留在銀行卡上,他又皺著眉頭看向嶽母說道:“媽,劉璐是我的妻子,您怎麼能把她當貨物一樣,就這麼賣給別人?”
“您難道真的不清楚這王濤是什麼樣的人?您難道真以為他娶了劉璐之後就會老實了?”
雖然劉璐很討厭他,但至少沒有羞辱過他,而且每次妹妹的醫藥費都是劉璐付的。
三年來,兩人雖然未曾有過夫妻之實,可李鵬心中對劉璐還是有一絲遐想和感激。
王濤“噌”地站起,雙目一瞪,指著李鵬罵道:“我怎麼樣的人?我爸可是江北建築商的龍頭,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兒說我?”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說別的,劉璐過生日你送過她一支口紅,一個包包嗎?”
李鵬紅著脖子爭辯:“有錢不代表能給她幸福。”
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淫笑:“告訴你!劉璐我娶定了,我聽說你這廢物三年來嫁到劉家三年來,連老婆的手都不敢碰一下,放心,等劉璐嫁給我,我會替你完成心願的。”
李鵬雙目通紅,盯著王濤,咬牙怒道:“你欺人太甚!”
王濤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我就是欺人太甚,我就是欺負你了,你這廢物活著不就是給人欺負的麼?”
他一臉犯賤模樣,把臉湊上前:“你不是想打我麼?來啊!來打我……我給你打。”
“我今天就打死你!”李鵬大叫一聲,狠狠給了王濤小腹一腳。
還沒等王濤反應過來,李鵬直接就撲了上去,雙拳照著王濤腦門兒就砸了下去。
李鵬含怨而發,三年來的憤怒仿佛找到了個傾瀉口,沒三兩下王濤臉上就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