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
“別再說了,馬上從雲輕園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霍雲琛的話冰冷如刀,字字篤定根本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方姨不敢再多說什麼,隻是轉眼看了看臥室裏的白輕輕,有些不忍,但又完全無能為力。
她隻是個傭人,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先生,我走了,少奶奶醒來找不到我,你就跟她說我老家有急事兒不能再照顧她了。”
方姨語氣緩緩的說著,連說辭都替霍雲琛想好了。
霍雲琛頎長挺拔的身子靠窗站著,目光深遂幽暗的望著窗外。
始終都沒有回頭看她......
方姨歎了口氣,搖搖頭什麼無奈的轉身離去。
才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清冷的聲音柔柔的喊著:“方姨,我餓了。”
聽到她叫餓,方姨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轉身朝她跑了過去。
“少奶奶,你醒了,餓了是嗎?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弄。”
“我想吃魚。”
“魚,好,好,我現在就去弄,少奶奶你先去給你熱杯牛奶你先喝著。”
“嗯,謝謝方姨。”
白輕輕勾唇微微的笑著,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實在讓人心疼。
剛才答應得太快了,都忘了霍雲琛都已經要趕她走,不讓她再伺候少奶奶了。
出門前刻意的看向了依然站在窗邊的霍雲琛,“先生,我--”
她本想把這頓飯給少奶奶做完之後就走的,但霍雲琛打斷了她的話。
“去做吧,她喜歡吃清蒸的鱸魚。”
霍雲琛的話比先前吃起來要暖了許多,聽到他這麼說方姨心也就放下了立刻去做了。
白輕輕這也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外間窗邊的霍雲琛。
他終於回來了。
霍雲琛轉身朝臥室走來,麵色依然沉著。
徐徐的坐在床邊,伸手朝她的額頭探去。
白輕輕下意識的躲了一下,轉身把背對著他。
“輕輕,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如果我再晚一分鍾去,也許小米就從醫院的樓上跳下去了。她隻是個柔弱,孤苦無依的女孩子,她救過我的命,在我孤獨無助的那幾年裏,是她帶給了我那麼一絲陽光,讓我覺得活著還有那麼一點快樂。輕輕,你就不能對她多一點包容和同情嗎?你可以同情照顧路邊的乞丐,你為什麼就那麼容不下她?”
霍雲琛的這席話起初的語氣是溫涼的,到了後半段那些話全是對她滿腹失望的控訴。
白輕輕猛然轉身目光灼灼似火的看著他,胸口像是被人塞進去了一塊大海綿。
堵得她呼吸困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著老婆的麵兒去追憶和別一個女人曾經的美好,還要對老婆的橫加指責。
“請問霍先生需要我怎麼容她?”
好久,低沉而壓抑的聲音才從喉嚨裏發出來。
“你打算接她進門,她作小我做大?還是說她做大我來做小?”
這話說出來時,就像一把雙刃劍,一頭紮著自己,一頭紮向對方。
霍雲琛的拳頭緊緊攥著,俊臉上冷沉如台風過境。
“白輕輕,你能說出這樣的話,真的讓我太失望了。李小米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搶老公,是你,非要把她當做自己的敵人。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她,白輕輕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失望?處心積慮?霍雲琛,處心積慮的人不是我,是你的寶貝小米妹妹。”
白輕輕悲憤的怒喝著,胸口堵著的海綿似乎越來越緊,逼得她越來越透不氣來。
失望這個詞難道不應該是她對他說的嗎?
“真好笑,是誰口口聲聲說愛我,在這個世上隻有我才是你心目中最重的那個人。是你說的,霍雲琛你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