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等艙,霍雲琛半躺著眼睛帶著眼罩,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
白輕輕好幾次試圖找話題打破這讓人窒息的沉默,但最終都沒有成功。
沉默讓整個機艙的氣壓都變得十分的低,低得快讓人喘不上氣來。
從地球和這頭飛到那頭兒,整整二十個小時的飛機,霍雲琛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吃什麼東西,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白輕輕很擔心,又有幾次嚐試著遞水給他喝,拿東西給他吃,但霍雲琛始終是一臉冷漠,撇頭不願搭理。
他這種疏遠到冷漠的態度讓白輕輕心裏一陣一陣的發寒,卻又不能在這種時候跟他發脾氣。
她得忍著,告訴自己過了這段時間都會好起來的。
抵達京都已經是老爺子去世的第二天中午了,她們來不及回雲輕園,直接去了葬禮現場--禦霆軒。
天灰蒙蒙的下著雨,禦霆軒的門口停了很多車聚集了很多媒體的記者,看到霍雲琛的出現都像蜜蜂見了花一樣圍了上來。
不過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近身接近霍雲琛,早早的就被外場的保鏢給攔住了。
但是那些記者為了挖到頭條真的是不要命。
拿著話筒,扯著嗓子喊:
“霍先生請問您對霍老爺子突然離世作何感想?”
“外麵都在傳是霍先生您逼死老爺子,請問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霍先生,聽說您要吞並遠東集團請問是真的嗎?”
霍雲琛頓步,微微側首,盡管黑色的墨鏡已經遮住了他鋒芒冷厲的眼神,卻依然掩蓋不了他全身上下冷然的肅殺之氣。
一個字都沒說,那冰冷的氣場就已經震住了全場。
記者一個一個鴉雀無聲,再沒人敢當出頭之鳥。
“把這些烏鴉趕走。”
冰冷沒有溫度的一句話,讓眾人如臨大敵。
霍雲琛沒做停留,繼續疾步前行。
靈堂就設在禦霆軒的後花園,排場很大,各種擺設也是極致奢華,今天前來吊唁的人也特別多。
很多都是霍雲琛的老相識,曾經的遠東集團長輩。
父親霍之恩和母親沈清月也都回來了,陸知年作為孫子在為爺爺披麻戴孝。
他的到來,讓原本平靜的靈堂忽然變得喧囂了起來。
每個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霍雲琛兩夫妻的身上,心思各異。
霍雲琛朝著爺爺靈柩走了過去,他摘掉眼鏡想看爺爺最後一眼。
霍之恩忽然上前揪起霍雲琛的衣領狠狠的一拳打了過去,目光憤怒的盯著他,欲言又止,打了他的拳頭還在不停的發抖。
外麵都在傳說是他要吞並遠東,活活氣死了老爺子。
他怎麼可以如此無情無義,六親不認?
白輕輕震驚不已,上前扶了扶老公。
看到他唇角有血,心疼的抬手想要幫他擦掉。
但霍雲琛卻把她推到了一邊,徑直的朝著陸知年走去,目光腥紅可怖。
陸知年看到他朝自己走來,不躲不避,目光冰冷的瞪著他。
霍雲琛上前就是狠狠的一腳踹在他的身上,覺得不解氣又是狠狠的一腳踹過去。
陸知年全程都沒有反抗,也沒有求饒,隻是冷笑。
笑容讓人頭皮發麻。
“霍雲琛,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好讓我去給爺爺賠罪,是我沒用,是我鬥不過你。隻級眼睜睜的看著用卑鄙的手段吞掉遠東。遠東是爺爺的心血,是他的驕傲,他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可是你不要。你不要,你為什麼現在又來搶?你打死我不算什麼,反正我是賤命一條,我的命是爺爺撿回來的。可是我死了,你就能安心了嗎?霍雲琛,是你活活把爺爺氣死的,是你把他老人家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