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男觸電般的立起了身子朝臥室門口望去。
白輕輕穿著寬大的睡袍站在那兒,纖瘦的過分的身子搖搖欲墜。
“輕輕,你醒了。秦越你快去叫安醫生。”
秦越一晃眼的功夫就離開了,柳如男趕緊把自己身上的披肩披在了白輕輕的肩上。
“你可別再著涼了。”
柳如男幫她裹緊了披肩,扶著她回房間。
全程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怕看見她難過的樣子。
因為感情的事情,真的誰也無能為力。
白輕輕坐回到床上,神情出乎意料的平靜,語氣也很平靜。
“男男,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熬下去。”
柳如男坐在她身邊伸手握住她冰涼的手心,難受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想勸她,想安慰她,可是現在好像說什麼都是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安醫生來的時候,兩個都還是一直沉默著。
安醫生給白輕輕查了體溫,深深的鬆了口氣感歎道:“終於降到正常體溫了,要再不降溫我都準備把少奶奶送醫院去了。”
白輕輕笑了笑語氣平和的向安醫生點頭道了一聲謝。
那個強裝堅強的模樣兒,真的看得人心疼不已。
安醫生連忙擺手安慰道:“少奶奶,其實我沒做什麼,我做都是醫病,可是少奶奶的病在心裏。如果少奶奶自己不願意好,我能醫得了表麵上的病症也醫不了少奶奶的心。”
安醫生的意思大家都知道,無非就是讓白輕輕放寬心,該放下的事情就放下。
白輕輕點頭應允:“是,我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安醫生走後,房間裏就剩下她們三個人。
秦越不想麵對她,不想麵對他們倆離婚這事兒,可是他又不得不麵對。
他是她的表哥,是親人。
這種時候,他必須要替她做點什麼。
“你想好了嗎?”秦越沉重的問道。
“嗯,想好了。那是他的夢,我隻能成全她。更何況他還煞費苦心的幫我也找了男人。”
白輕輕故作輕鬆的說著,唇角勉為其難的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柳如男沒說話,平常這個時候她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掄起袖子要去跟霍雲琛拚命的。
但是這會兒,她忽然沒了脾氣。
一切全聽老公作主。
“好,那我替你約他。但是離婚的事兒我還得幫你找律師,孩子的撫養權,財產的分割。”
“不用,除了孩子我什麼都不要,這是我的唯一條件。”
白輕輕漆黑的眼睛裏閃著堅定的光芒。
秦越知道誰也勸不了她,她嫁給霍雲琛從來也不因為霍雲琛的財富。
“好,那咱們就隻要孩子,咱們慕容家從來都不缺財富。”
秦越語氣篤定的重複了一遍。
他們談得投入,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貼著一隻耳朵,細細的聆聽著裏麵的動靜。
楚嫣,悄悄的把從陸知年手上拿到的文件袋塞到了沙發底下,還刻意的留了一個角在外麵好讓柳如男發現。
然後又悄悄的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柳如男和秦越從白輕輕的臥室出來,好巧不巧就看見了沙發下麵那個牛皮紙文件袋。
腦子裏猛然靈光一現。
“啊,這不是宋朝陽給我的文件袋嗎?怪不得我總想不起來我忘了什麼事兒,原來這個東西在這兒呢。”
柳如男拍了拍自已的後腦勺,推著秦越去撿那個文件袋。
秦越不明所以,俯身下去撿了起來了隨意瞄了一眼。
卻被柳如男一把搶了過去。
“這是輕輕的,我都搞忘了,我得給他送過去。”
柳如男拿著文件袋快步走過白輕輕的房間,一邊走一邊埋怨自己。
“我現在這腦袋怎麼越來越不好用了,忘性真大,差點兒就把這個東西給搞忘了。”
白輕輕接過那個文件袋,看了看信戳就立刻明白了那裏麵的東西。
但她不想讓柳如男知道這些,接過文件袋之後並沒有當回事直接放到了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