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華接過陳雪手中的畫稿翻看起來,陳雪最中意的是其中的兩幅,一幅是一個抽象了的咖啡杯的形狀,上麵勾出幾條彎曲的線條代表浮起的幾縷香氣,另外一幅則是要寫實一些的兩粒咖啡豆,然後是一杯裝得半滿的咖啡的樣子。招牌上除了畫以外,陳雪還寫了幾個咖啡館備用的名字,一邊寫的楷體,另外一邊用花體再寫了一遍,也好看看字寫出來的效果。
“我還是覺得這個咖啡杯的形象更好一些,這個一看就能感覺到那咖啡之中的香氣。你覺得呢?”武清華翻了一遍之後,選中的正是陳雪最滿意的兩幅之一。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這一幅會不會太過抽象?另外這幅你覺得不好?”陳雪拿出畫得很寫實的那一幅來。
“倒也不是一定不好。但是我覺得這一幅沒有表達出咖啡的那麼香氣馥鬱的感覺,而且,這麼寫實的畫要做招牌恐怕做不好看,難道做成照片?”
陳雪這才想起來這時候還沒有什麼大幅的噴塗技術,這樣寫實的圖像的確做招牌並不好做。要弄照片肯定是不行的,那樣太小了,也不醒目。
兩個人討論的功夫,廖林山也到了,也過了股權轉讓的協議,三人都簽好字之後,又讓廖林山一起看看這幾幅招牌的畫稿。廖林山的觀點倒是和武清華一致,也都覺得是那一幅抽象的咖啡杯的風格的最合適。討論完了招牌的樣式,又討論了一番咖啡館的名字。廖林山和武清華都是起名廢,像廖家的茶館,就是直接叫廖記。不過誰叫人家也是老字號呢,這個名字倒也合適。最後三人都同意了陳雪的建議,起名叫“漫語咖啡”,漫,既是浪漫,也是緩慢,就是說咖啡館這種閑適的氛圍吧。名字和招牌都定了,廖林山直接攬了去注冊的這些事情,他做這個也是輕車熟路,正好方便了其他兩個人。
幾件大事,倒是在閑談之中就這麼定了下來。三人一人捧著一杯咖啡,坐在寬大的椅子裏麵,輕啜著咖啡就閑聊起來。
“這樣名字也有了,東西也置辦差不多了,布置也布置好了,陳雪你想什麼時候開張?”廖林山坐在椅子裏麵,隻感覺渾身都是懶骨頭似的隻想癱在椅子裏麵起不來,這麼一想,倒有些舍不得現在就讓咖啡館開張了,把這地方變成他們朋友聚會的秘密小據點多棒。不過他也就是這麼一想,這咖啡館他們籌備了這麼久,還是希望它可以得到更多的人的承認的。
“估計得過完年了。我得回北京去過年。”
陳雪想了想,回答道。雖然她現在心理上還是有些孑然一身的孤獨,但是畢竟原身在這個時代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社會關係的,而且這些家人也都很愛護她。這半年心來通過一封封書信,她和家人的關係一直保持得很好,到了年底,媽媽知道羅大宇出了任務不在家裏過年,早早地就打了電話來,叫她一定要回北京去過年。有一年沒見著女兒了,她可是想念得很。
陳雪也不想因為害怕露出和原身的不同而不回去,她總是要慢慢地融入現在的這個時代的,這半年,她所表現出來的差別還少嗎?現在看起來,他的家人都非常欣喜地接受了這些變化,覺得是婚姻讓她有了進步,而對於她的喜愛卻是一直未變。況且,她對於這個時候的首都,還是有點兒好奇的呢。
“是嗎?那太好了,我也得回北京過年,你哪天回?”武清華問道,他本來是北京人,南下來做生意一年到頭都不回家,要是過年再不回,家裏麵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大群人恐怕要殺過來把他綁回去了。
“應該快了吧,就是還沒想好我愛人的妹妹怎麼辦?”陳雪有些猶豫,說實話她和羅阿梅完全地不熟,對她幾乎可以說沒有什麼印象。但是畢竟是丈夫羅大宇的親妹妹,又是在這裏一個人,她總覺得把一個小姑娘一個人留在外地也不太好。這個時候的路費也挺貴的,就算羅阿梅這兩個月工作掙了些錢,隻怕也舍不得花在來回的路上。就是她幫羅阿梅買了車票,她一個女孩子上路,陳雪還有些不放心。陳雪雖然外皮兒隻有十九歲,但是內裏畢竟是二十幾歲又獨自打拚過的,看到羅阿梅這樣二十出頭的人,總有種她是小孩,要照顧著她一點兒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