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看到這兒眼淚唰的就掉了下來,她真的很想下去幫幫這些人,卻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
在休息的時候,書香還是忍不住歎息道:“都說靠山吃山,在山裏多少還有一些吃食,那城鎮上的人可要如何是好?”
老頭子本來是在閉關的,因為感覺到了外界情況出現了些許的變故,可打量了一圈,整個鎮子都挺好的呀,也覺得奇怪。雖然感覺到了天氣大旱,可大家的臉上也沒有那種絕望,他還覺得沒什麼,想著先來瞧瞧他這兩個傻徒兒。
卻哪裏想到,自從他們出了所在的郡縣之後,看到的都是一片的荒涼死寂!他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才會一天比一天差。
吃了最後的一塊牛肉,老頭子臉色沉沉的盤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下北麵的點點繁星,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忍住,歎息了一聲。
待一行人稍作休息之後,飛過最後一個山頭,便隻能夠徒步而行了。
不是老頭子飛不動,而這裏已經臨近邊疆,看起來不怎麼安穩。就怕有敵國的人穿插其中,見到他們在高空飛行在背後放個冷箭什麼的,那可就哭都找不著地兒了。
老頭子就算武功再好,手中提著兩個小丫頭崽子,萬一被人放冷箭,那他也是無能為力的。
黃沙漫天,滾滾灰塵,那些來往的百姓同樣是佝僂著背,捂著肚子,或者是耷拉著手,像是一隻隻提線木偶般毫無靈魂的在街上晃來晃去。
有的實在餓得走不動了,就一家子人縮在地上。
秋日的邊疆,寒風瑟瑟,以及吹起來的漫天灰塵中那如冰刀子一般的冷冽,刮在人的臉上,更讓人絕望。
遠遠的,書香就聞到了一股肉香,聳動了一下鼻子,總覺得這味道有些奇怪。卻也是想著,就像他們所在的郡縣一般,貧困的老百姓們隻能吃黑麵窩窩頭,可那些富商依舊在她的酒店裏麵大吃大喝,還以為是什麼家庭好的人家在做吃食呢。
可她看向旁邊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對勁,尤其是翠柳死死地拽著她的手臂,不斷的低聲催促:“夫人,快走,快走!”
左右看了看那些早就已經饑腸轆轆的人,聞到這樣的香味兒竟然不動心,書香心中甚覺奇怪。
老頭子也是一隻手抓住了書香,想用身體去擋一下她的視線,可這時候已經晚了,看到一個男人拿著一個大鐵勺從鍋裏舀出來一塊肉骨頭。
不!那不是一塊肉骨頭!那分明是小孩子的腿
書香此時心裏已經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可旁邊的幾個婦人孩子卻冷漠得端著碗在旁邊等待著分肉。
一個黃皮寡瘦的婦人最先分到了那塊腿骨,眼神淡漠的伸手撕下一塊放進嘴裏,也沒有覺得她香或不香,攪吧了兩下就咽下去,然後伸手又去吃第二塊
那冷漠的表情就像是毫無意識的僵屍一般,看得書香心肝兒直發顫。
這時候旁邊一口鍋也架了起來,孩子哇哇的大哭著,而這邊正在啃孩子腿骨的婦人隻是往那邊瞅了一眼,又低下頭來繼續吃肉。
書香的三魂七魄已經丟了一大半,她以前就聽說過,在貧困的時候有易子而食的情況,如今真正見到這樣的場麵,啊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翠柳也是緊緊的拽著書香的手,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嘴裏卻催促道:“夫人咱們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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