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春江大學就在這個鎮子的附近,沒開出多久,幾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四點半的春江大學,還被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學校裏沒有一點燈光,甚至寂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
倪彥司下了車,獨自一個人走向了學校的門口,然後沿著泊油路慢慢的走著。
月光稀薄,照得他的側臉冷峻宛若刀鋒。
倪彥司走了片刻,忽然在一片鐵柵欄前停了下來。
從鐵柵欄裏望過去,便是的學校的大體育場,雖然天色很暗,但卻依稀還能看出來跑道和主席台的輪廓。
倪彥司眯著眼,眼前又浮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麵。
他好像依稀在主席台下看到了三個人。
在倪孝生20歲那一年,倪老被查出了心髒病,那個時候病情危機,倪彥司沒有辦法,也是像這一次一樣連夜坐了飛機趕回中國。
當他趕到春江學院裏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手牽著手在操場上散步的倪孝生和女孩子。
女孩子長長的黑發,笑容格外明亮,甜蜜的依偎在倪孝生的懷裏,而倪孝生的臉上更是有著他從未曾見過的神情。
那種神情——似乎是幸福。
時間仿佛穿梭回到了五年前,那個豔陽高照的夏日午後。
……
“阿孝!”倪彥司氣喘籲籲的站在他麵前,不由分說的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你怎麼來了?”倪孝生不耐煩的看著他,輕輕掙開他的手臂。
倪彥司嚴肅的蹙著眉頭:“不要任性了!跟我回家!”
“家?”才二十歲的倪孝生豐神俊朗,耀眼奪目,他隻是往那兒一站,就已經成為了唯一的焦點,倪孝生冷笑,“那個才不是我的家。我根本就沒有家。”
“阿孝!不要鬧了!你知道現在家裏出了什麼事嗎?”倪彥司怒喝,說話間,目光又朝著一旁的女孩子瞄了一眼。
女孩子倒是很識趣,她轉過身,親昵的拉著倪孝生的手,一邊搖晃一邊撒嬌道:“阿孝,你和你的家裏人好好談,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不必。”倪孝生順勢把女孩子拉回到了他的身旁,“你不是外人。他才是。”
倪彥司被這一句話徹底惹怒了,他狠狠的抓住倪孝生的另一隻手:“父親他快死了!他得了心髒病!現在就正在病床上等著你回去看他!倪孝生,你還有一點良心嗎?”
“良心?你先問問那個老頭子,問他有沒有!”倪孝生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你們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沒有人能讓我們兩個分開的。隻要她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我哪裏也不會去!”
……
隻要她在哪裏,他就會在哪裏?
倪彥司冷冷一笑。他倒是要看看,麵對著舊情人和新歡,倪孝生究竟會怎麼選擇!
天色已經逐漸透亮了起來,天邊已經有一絲微弱的亮光,不遠處的宿舍樓裏也開起了零星的幾盞燈。
倪彥司倏然回過了頭,大步回到了車上,冷冷命令:“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