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孝生這一天醒得格外早。
天色還沒透亮的時候，他就已經穿戴整齊，站在了大大的落地窗邊。
拉開窗簾，烏蒙蒙的天際邊壓著幾朵朝雲，昨晚睡覺前，夏明宇把醫院裏調出來的視頻發給了他。
透過視頻他才知道，原來那一天除了莫雅之外，真的還有一個女人進過他的病房。
雖然女人刻意躲開了一路上的視頻，還將帽簷壓得格外的低，但是倪孝生還是能夠認出她來。
是辛畫。
那個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還說了“我愛你”的女人，是辛畫。
“她來了……”倪孝生目光遠眺著窗外，呢喃自語。
在過去的五年裏，他曾幻想過很多次辛畫來找他的情形，他也曾幻想過她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會不會吃醋嫉妒。
可現在，他一點兒也不在乎辛畫的感受了。
她讓他那樣難堪，還背叛了他，將他推入了深淵裏，他曾經也恨過她，曾經也放不下。
不過這些終究也都成為了曾經。
“阿孝……不要……不要走！”睡夢中的莫雅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突然痛苦的呢喃道。
倪孝生眉頭微蹙，馬上走回到床邊，輕輕在她身側躺了下來，然後吻著她冰涼的額頭：“我在。”
許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莫雅果然放鬆了些，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穩，隨後抓著他的衣襟又睡了回去。
看著女人漸入夢境，倪孝生也鬆開了緊皺的眉頭，溫柔的凝視著她。
他本來是打算早點出門的，看樣子，他暫時是沒辦法抽身了。
倪孝生就這樣看著莫雅的睡顏看了許久，直到她再度醒來。
再度醒來，天色早就大亮了。
莫雅動了動，隻覺得腦袋下麵軟軟的，一睜眼，就對上了倪孝生的眸子。
他柔軟的眸子深情的看著她，眼底有笑意：“醒了？”
“阿孝。”一看到他，莫雅也忍不住浮現一絲微笑。
“你昨晚做噩夢了。”倪孝生道，“夢見了什麼？”
他很好奇，夢裏麵她到底是夢到了什麼事情，讓她那麼驚恐害怕。
莫雅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她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人，可是昨晚的夢真的讓她心有餘悸。
“我……我夢到你拋棄我了。”莫雅清咳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最近總是沒有安全感，“我還夢到，你和你的前女友複合了。你們兩個就站在遠處嘲笑我。”
“傻瓜。”倪孝生捏了捏她柔軟的臉，“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看來是我平時疼你疼得還不夠。”
倪孝生說著，忽然一個轉身，將她給壓在了自己身下。
滾熱的手沿著她的纖腰一點一點往上撫摸，所過之處，都會留下灼熱的火種。
倪孝生掀開她的睡衣一角，薄涼的唇輕吻著她的眼角眉梢。
“疼……”莫雅輕呼，忍不住伸手捂住肚子。
倪孝生一怔，這才發現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從前平坦的小腹現在仿佛是被塞進去一件疊好的衣服似的。
好神奇……
倪孝生翻身下來，然後輕輕將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忽然微微一笑：“我好像摸到了他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