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孝生沒想到辛畫會當著自己麵跪下。
他被嚇到了。
辛畫從前是多麼高貴優雅,她是學校裏最受人矚目的那一隻白天鵝,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拜倒在她腳下。
可是現在她卻為了自己委曲求全的下跪認錯。
倪孝生心底一顫,呼吸也變慢了。
“我真的不能沒有你……”辛畫哭得很傷心,他緊緊抱著倪孝生的腿,怎樣都不肯鬆開。
這一刻,倪孝生仿佛看到了當初苦苦哀求她不要跟自己分手的自己。
可是,看著這麼痛苦的辛畫,他完全沒有一點複仇的快感。
心裏悶悶的,他很亂。
一時間,倪孝生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你先起來。”倪孝生薄唇緊抿,伸手去扶她。
她這樣跪著隻會讓他不安。
一觸碰到辛畫的手腕,倪孝生才發現她整個人都燙得厲害。許是剛才哭得太傷心,又許是這幾天壓力太大,辛畫發了高燒。
“辛畫,你發燒了?”倪孝生蹙眉。
“阿孝……”辛畫柔弱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肯鬆開,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答應我,不要再拒絕我,好嗎?”
說完這句話,辛畫便徹底在他麵前暈了過去。
“辛畫!”倪孝生眉頭一皺,急切地將她橫抱而起,“辛畫,你醒醒!”
辛畫卻是閉上雙眼,早沒了任何知覺。
倪孝生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將辛畫橫抱在懷裏,這就推門衝了出去。
夏明宇和金宇此刻還在門外守著,看到突然衝出來的倪孝生,二人都愣了一會兒。
“二爺,辛小姐他怎麼了?”金宇緊張地問。
倪孝生已經率先衝下樓去:“先別問了!快送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一番檢查,辛畫已經是高燒三十九度。
她羸弱的躺在病床上,一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護士對坐在床邊的倪孝生道:“這位小姐的燒估計還有三四個小時就能退了,請您放心,她隻要休息一天就沒事了。”
“謝謝。”倪孝生感激的對護士說。
護士紅著臉看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再叫我。我就外麵。”
“嗯。”倪孝生頷首。
他低頭看了看仍在昏迷的辛畫,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已經是晚上十點。
也不知道莫雅現在睡了沒有。
她一直還在等著他吧?
想到這裏,倪孝生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倏然起身,吩咐金宇:“金宇,你在這裏陪她。我要回家了。”
他不能讓莫雅擔心。
金宇低著頭,恭敬道:“是。”
他以前時常為辛畫覺得不值得,覺得辛畫癡心一片,二爺卻不懂珍惜。
可是前幾天倪孝生的話語讓他明白了,二爺和辛小姐已經是過去,他們兩個再也不可能了。
越是這樣想,就越心疼辛畫。
隻是這一回他不會再把遷怒到倪孝生身上了。
倪孝生安排妥當,就起身要走。
這個時候,病床上的辛畫卻突然攥住了他的手:“阿孝……不要走。”
她像是在夢囈,又像是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