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這畫上浪費了不少時間,待海棠幾乎快沒耐心了的時候,月修容終於一聲激動的驚呼:“找到了,這兒多了個小字!”他的表情直白而坦蕩,不像是久居深宮的皇帝,更像是青澀開朗的鄰家少年。容不得雲謐多想,海棠直接撲了過去:“在哪在哪?”
月修容指著最末的一個小字:“這個‘趣’字,瞧見沒,似乎是粘上去的,應該能揭下來。”
海棠夠著看了半天,然而那畫實在是掛的高,她蹦了幾下字沒看到,發髻倒是岌岌可危了。
“哎,看不清。”海棠很是受挫,懨懨地退了幾步。
“那就取下來看。”雲謐話音剛落,便輕巧地借著身邊的一根柱子騰空而上,摘了那枚畫卷,穩穩落地。
“這,是不是不太好......”海棠愣了一瞬,雲謐搖了搖頭,小心地揭開那個附在畫紙上的小小的“趣”字,淺笑道:“‘趣’字拆開不就是取走麼?這應該就是謎底了,給。”她毫不猶豫地把畫遞到了海棠的手裏。
海棠歪著腦袋想了想,一扭頭又將畫卷獻給了月修容,甜甜地露出一個笑:“喏,若不是陛下發現‘趣’字,咱們也解不開。”
月修容也沒多推辭,這畫他確實喜歡的很,從前不好橫刀奪愛,今日這畫他也收的坦蕩。
解了題,三人身心舒暢,氣氛也好了不少,便繼續朝前走著。
已漸漸能聽到遠處傳來隱約的嬉笑聲,想來是要與先他們之前出發的大部隊相撞了。海棠將木牌子一把摟進了懷裏,笑嘻嘻道:“這種事我來就行,阿謐你就專心解題吧!”
雲謐剛想替她攬過一半,便聽月修容隱隱期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到了。”
那是一座堆滿了花朵的高塔,塔頂站著一個不時朝下張望的小婢女。花塔大約三層樓台那般高,最頂的小婢女手上舉著一盞燈,穗子上便是一張燈謎。
月修容看了看雲謐的長裙,主動請纓:“你們就在這等著吧。”
海棠有些不放心:“陛下,這塔是不是太高了些......”
“無礙。”月修容脫了披風交到了雲謐的手裏,朝她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這裏的人馬上就多了,你還是低調些好。”
雲謐輕輕點了點頭。
月修容剛提起腳尖朝塔頂躍去,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喧鬧。雲謐與月修容在寺廟中初見時,月修容便是一副沒什麼功夫的少年。她緊盯著月修容的後背,生怕有什麼不測,因此,便直接忽視了那陣騷動。
少年的身子繞著花樓不斷朝上攀援,他的輕功並不大好,若是雲謐早就借著旁邊的屋簷借力飛上去了,他卻隻能緩緩地朝上躍上幾步,停一停,再繼續。待他終於到塔頂時,朝塔下的兩個少女興奮地揮了揮手,然而他臉上的笑容還未散開,身子便猛地一歪。
“陛下!”
海棠瞬間揪緊了心,眼睜睜看著月修容身後突然出現的二人將他從那小台子上給硬生生擠了下來。雲謐眼眸一沉,再也顧不得四周越聚越多的人,將披風甩到海棠手裏便直接踏足而上,接住了還在錯愕的月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