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修容與海棠剛回到寺中,便被一眾人圍的水泄不通。
彼時已是天黑,月華這才趕來。他的發絲有些淩亂,顯然是匆忙之下趕到這處的。見到月修容的一瞬,他的麵色肉眼可見地一緩,終於舒了口氣。
月修容卻如往常,冷笑地諷刺了一聲:“攝政王的時間還真是掐的準,朕剛回來,你便來了。嘖。”
葛飛冒了個頭解釋道:“殿下是被纏住了......”
月華止住了他的話聲:“人回來了就好,其他不必再提。回宮吧。”
“阿謐呢?”一個突兀的女聲此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海棠環視一圈,愣愣地問道,“阿謐呢?她怎麼不在?”
月幽的侍從猛地跪了下來,月華心底一沉。
“陛下!我家主子......不見了!”侍從顫顫巍巍地磕了個頭,“午後麗陽大長公主派眾人去尋陛下,奴才還當主子也一並出動了。沒想到,都這時候了,人還沒回來......”
月華沉聲道:“此前他可能見過什麼人?”
侍從嘴唇嚇得蒼白:“殿下此前曾讓奴才領雲小主去見他。”
“在哪?”
“就......就那有個涼亭。”
“領路。”月華衣袖一擺,側首朝身後眾人吩咐道,“攝政王府的人留下,其餘的,帶公主與陛下先回。”
“不。”月修容猛地出聲,“朕也要找阿謐。”
月華皺了眉:“回去!”
“她是朕宣儀殿的人,朕絕不會放她不管!”月修容說的擲地有聲,看樣子是要與月華杠上了。
麗陽連忙勸道:“修兒,這是牽扯人命的事。你出宮許久,宮內也需要人坐鎮。況且攝政王府派來的都是精兵,辦事自然比我們從宮內帶出來的宮人辦事著力。”她停頓了一刻,轉頭看向月華,“這樣怎樣?若是攝政王得了雲小姐的消息,立刻通稟與你,可好?”
月華朝麗陽微微頷首,轉身帶了一眾人等跟在月幽侍從的身後,去涼亭查看情況。
月修容無可奈何,卻隻能接受。領著剩下的人與麗陽一同上路,回了皇宮。海棠雖心憂雲謐,但她一個弱女子,也不願在這添亂,隻能一步一歎息地跟著眾人回了皇宮。
剛至涼亭,便有舉著火把的精兵喊道:“殿下!有血跡!”另一個精兵指著崖邊喊道:“這也有!”
月華與南擅對視一眼,後者立馬去兩塊血跡處細細檢驗。不多久,便指著崖邊篤定道:“這處是月幽的血跡,不會出錯。”
葛飛訥訥道:“啊?怎麼就看出是幽王殿下的血跡了?”
“水囊拿過來。”
葛飛乖乖解下了水囊,遞給了南擅。
南擅朝血跡上稍稍倒了幾滴,又拈著帕子從岩石縫抓了幾隻螞蟻過來,將它們一並抖到了沾著水的血跡上。沾在水麵上的,掙紮了幾下立馬不動了。沒沾著邊的,立馬四處逃竄開。
葛飛驚訝萬分:“幽王殿下的血竟這麼神奇?”
“他從前為了......”南擅朝月華顧忌地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為了某種原因,親手將自己練成了藥人。如今說是百毒不侵也不誇張,同時,他的血中也含了毒,蛇蟲蚊蟻不敢接近,不過對人無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