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生活過的極為平靜,當然很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月幽慫了。
雲謐閑不住,月幽便分了她一個搗藥的差事。此時,兩人相對無言,手中的兩隻藥缽倒是一個比一個杵的用力。
嗯,像是在比賽似的。
雲謐終於坐不住了,試探道:“你風寒這就好了?昨夜嚴重成那個樣子,臉都像是被火燒了一樣......一夜過去,這就無礙了?”
月幽身子一僵,佯裝鎮定地反問道:“很嚴重嗎?我忘了。”
“挺嚴重啊,還有你身上的燙傷,藥都沒上完就跑了。”雲謐放緩了動作仔細回憶了一番,“你那樣子,倒像是在害羞?”
月幽一哽:“我怎麼會害羞,該害羞的不該是你這個女兒家嗎?第一次見著男人的......反正我沒有害羞。”
“我不是第一次啊。”雲謐眨眨眼,“其實你不用放在心上,這種事我從前做的多了,下手是有輕重的。”
不是第一次?
從前做的多了?
多了?
月幽忽然感覺,自己像是主動跳進了一個虎狼窩,此刻,是真真切切有了一種被輕薄的感覺。
他滿含怨念地望了雲謐一眼,雲謐正低頭認真搗著藥,自顧自地說道:“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著你這般的‘玉體’呢,你這皮膚可比絕大多數女孩子家家的還要滑嫩,還真不是從前我接觸的那些人能比得上的。”
月幽努力壓製地心中莫名的醋意與怒火:“哦?哪些人啊?”
雲謐動了動唇,剛想說,又強行壓了回去:“這就不能告訴你了。”
還不能告訴他?
月幽惱了,低頭不願說話了。
雲謐心想,這當然不能告訴他啊,這都是自己前世的經曆。前世她隨從作戰,軍中傷亡慘重的時候,那一點點軍醫怎麼可能夠啊?她當時一有空就往軍醫營裏跑,包紮塗藥還是拿的出手的!不過她也確實說了一句實話,月幽的身子跟軍中的眾多糙老爺們兒比,確實算的上是“玉體”了。
雲謐見他這樣,還以為他在覺得自己吹噓所以不屑,便繼續道:“難道你不覺得我昨晚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嗎?”
月幽的臉騰的一下紅了,放下藥杵直接衝出了竹林外。
雲謐一臉懵。
雖然她不是什麼專業的醫師,但是她的手法有這麼不忍直視嗎?
竟讓月幽鄙夷到不想跟自己說話?直接跑出去了?
她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抓著藥杵泄憤似的狠狠戳了幾下,接著也學著月幽幹脆撒手不管了,鬆散地往床上一躺。
早上飲了藥,現在又困了。她幹脆仍由睡意席卷,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月幽幽怨地飄到了床邊,又愛又恨地盯著床上安睡的少女。
這幾日相處下來,雲謐對他已是漸漸信任。從最初午夜驚醒,到今日睡的香甜,已是漸漸在他麵前露出了脆弱又真實的一麵來。
他的神情漸漸平靜,目色也歸於溫柔。
雖然很不厚道,但他還是決定在今晚的藥材裏再加一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