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在東郊水庫忙到傍晚才回來。
營房裏已經備下了飯菜,工部的蘇尚書和劉侍郎,還有部屬都邀他一起吃飯。
累了一天,總算是把口子補好了,他也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同他們一起好好吃頓飯。可話一出口,卻成了托詞:“本王約了人談事情,先走一步,下次再同各位喝酒。”
賈桐覺得奇怪,沒聽說王爺約了人呀,悄悄問寧九,“小九兒,王爺約了誰?”
寧九斜睨他一眼,“王爺的事你最好少管。”
“哎,你這個人,咱們負責王爺的安全,怎麼不能問?”
寧九淡淡的說,“放心,那個人對王爺無害。”
“到底是誰嘛?”
寧九偏不說,打馬前去。
氣的賈桐朝天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待會兒不就知道了麼。”
回到府裏,天色已經暗了。墨容澉在二道門下馬,大步往裏走。懷臨閣裏靜悄悄的,沒聽到白千帆乍乍呼呼的聲音,郝平貫正急急的迎出來,“王爺回來了。”
墨容澉問,“王妃不在?”
郝平貫答,“王妃今兒個沒來。”
墨容澉一怔,停了腳步,“沒來,她不是要吃藥嗎?”
郝平貫傾著身子答,“王爺記錯了,王妃的藥昨兒個就喝完了。”
“這樣,”墨容澉抬了腳又往前走,步伐卻是慢了下來。巴巴的趕回來,原以為她會歡天喜地的來感謝他,嘰嘰喳喳跟他說油葫蘆的事,誰知道,她壓根沒來。
一絲惆悵瞬間湧上心頭,大概是有了東西玩,她就不惦記這裏了。
“王爺累了吧,奴才立馬叫綺紅開飯。”
墨容澉意興闌珊的嗯了一聲。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白千帆都沒有到懷臨閣來。墨容澉卻每日回來習慣性的要問一句,“王妃呢。”
郝平貫心裏琢磨了一下,試探著問,“王爺有幾日沒見著王妃了,是不是打發人去請她過來?”
墨容澉站在水缸邊,看著剛剛移植過來的睡蓮,聲音冷清,“本王為什麼要見她?”
郝平貫心道,不想見人,天天問她幹嘛呀。
心裏正嘀咕,又聽墨容澉說,“這睡蓮,王妃還沒見過吧?”
“沒呢,剛移植過來的,這兩天才長好了些。”他心裏一動,有了計較,到二門上吩咐小庫子,“去看王妃在哪?跟她說,小銀魚的窩做好了,請她過來看看。”
小庫子哎了一聲,吱溜跑了。
白千帆是想到懷臨閣去,無奈楊麗娘天天拖著她,不是擺弄花秧子,就是盤弄胭脂水粉,她就差沒睡在落星閣了。
小庫子跑來請,她正巴不得,好幾天沒吃綺紅姐姐做的飯,她都饞死了。
她去懷臨閣,楊麗娘當然得跟著,免得露了陷。
進了懷臨閣,還在走廊上就看見墨容澉立在池塘邊,往水裏撒魚食。這樣的小活,白千帆最愛幹,一陣風似的跑過去,“我來我來。”
她如今同墨容澉熟絡起來,有時候連規矩也顧不上了。
墨容澉當她是孩子,自然不計較,把手中的魚食給了她,要笑不笑的讓到一邊。
白千帆逗錦鯉們玩,東撒一點,西撒一點,魚群一會兒遊到這裏,一會又竄到那邊,攪得池塘裏水花四濺,她卻哈哈大笑起來。
楊麗娘在墨容澉身後,蹲了個福,聲音嬌俏:“給王爺請安。”
墨容澉似乎沒聽見,隻看著水裏的魚兒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