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謹遇又笑了。
他今天心情非常好……
連笑容都比往常多許多。
“我不睡,我隻是盯著你好好休息。”淩天清不過是討厭頭飾太重,正服太繁瑣,想換點寬鬆舒適的衣服而已。
但淩謹遇沒有理她,隻是伸手幫她衣袍脫下,然後抱著她上了床。
床單被套已經被碧雲碧瑤換掉,他隻是親了親她的眉眼,沒有再做下一步動作,抱著她睡了過去。
淩天清僵硬的躺在他身邊,看著房頂,突然歎了口氣,她是不是……被身邊的男人給洗腦了……
為什麼……有種若有若無的滿足?——
淩天清第一次在王宮裏,感覺到幸福。
她像是所有初戀中的少女一樣,如同被雨露滋潤過的玫瑰花,無比的嬌豔燦爛,帶著一種柔和鮮活的光芒。
淩謹遇在禦書房安靜的批閱著奏折,她就在一邊寫寫畫畫,或者在陽光下打著盹,像隻被人寵愛著小貓,活得非常愜意。
她已經盡量不去想溫寒,當一種受傷的感情,被另外一種嗬護的感情所代替,就會格外的貪戀。
人的本能都是躲避著痛苦,去尋找溫暖和快樂,沒有人願意一輩子活在苦痛裏,淩天清也是如此。
淩謹遇太會掌握機會,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斷然收手,不再折磨她,而是打出了溫情牌,迅速的將她剛剛被男人傷害的心收服,占據她的心房。
也許還因為每一個女人對第一次占有自己的男人有著特殊的情感……
無論是愛還是恨,都無法抹掉第一個男人帶來的記憶。
所以淩謹遇的轉變的剛剛好。
在愛恨間拿捏的精細入微,如同算計著江山一般,花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計算著一個女人的心。
他沒有覺得不值,反而有些甘之如飴。
而淩天清每天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古古怪怪的東西身上,如果淩謹遇需要,她也會給他出謀劃策。
隻是淩謹遇和溫寒不同,他雖然知道淩天清肚子裏裝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很少會讓她參與朝政。
有些智慧,要用在刀口上,不必浪費在這些小事上麵。
年輕俊秀的帝王,在高大明亮寬敞的書房裏,突然抬起眼眸,看向坐在窗邊地台的少女。
陽光從外麵高大的樹上篩過,斑斑駁駁的落在她的身上,無比的溫暖,讓她看上去就像一個發光的小月亮,皎潔,卻不燥熱。
“清兒,今天有一個人的消息,是你感興趣的人,想聽聽嗎?”淩謹遇坐在龍椅上,看向在矮幾上寫寫畫畫的少女,問道。
“誰?”淩天清正在計算著公式,聽到這句話,猛然直起了腰身,烏溜溜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擔心。
淩謹遇所說的她感興趣的人,該不會是……溫寒?
“猜一猜。”淩謹遇不動聲色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猜不到。”淩天清不敢說溫寒的名字,又低下頭,看著公式,回答。
淩謹遇看見淩天清剛才的眼裏,閃過一絲擔憂緊張,剛才不過是試探之語,沒想到她心中還是有有溫寒的影子。
“雲舒夫婦下個月會調回王城……”淩謹遇掩上奏折,心中掠過淡淡的不悅。
還是牽掛著別人……
她對自己服軟,不過是因為怕被懲罰而已……
“小昭要回來了?!”淩天清站起身,爬下地台,興奮的打斷淩謹遇的話,蹭到他麵前,“以後他們都會在王城為官嗎?不用再去那野蠻之地?”
“雲舒隻是暫時調回王城而已。”淩謹遇看著蹭過來的少女,將心中那絲不悅壓下去,露出笑容來,“過些日子還要離開。”
“那能召小昭入宮玩嗎?”淩天清激動的問道,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渴盼,希望淩謹遇能夠答應她。
“可以。”淩謹遇很大度的答應。
“耶!”淩天清想著故人重聚,興奮的抓起淩謹遇的手,“吧嗒”一口親上,“淩謹遇,你真好!”
淩謹遇看著她興奮無比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愛撫寵物一樣,狀似無意的說道:“一會去靈泉。”
淩天清興奮的神情微微一僵,隨即血色直往臉上湧,聲音也小了很多:“去靈泉幹嘛?”
去那裏肯定沒啥好事!
這幾天淩謹遇寒毒發作,被綠影囑咐不要太過勞累,她晚上雖然會被他撥弄,經常抱抱親親,不過淩謹遇沒有再往下做,忍耐力極好……
“給本王沐浴。”淩謹遇見她突然低下頭,表情中有一絲忐忑羞澀,傾過身,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