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起來。
對，就是淩天清曾經最熟悉的味道——情愛的味道。
暴君就像是一個荷爾蒙散發器，混雜在龍涎香的味道中，令人頭昏腦脹臉紅心跳。
淩天清這一次，沒有躲避，竟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似乎……在默許。
淩謹遇已很久沒見到這麼溫順可人的小清兒，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時間倒流到過去。
唇沿著她細膩潔白的肌膚，往紅唇邊移去，淩謹遇的心跳也不覺加快。
他在閉上眼睛前一秒，看到淩天清的唇角微微一牽。
不知是嘲諷，還是喜悅，那上揚的弧度，讓淩謹遇的心裏猛然一個咯噔。
這女人的反應果然超過他的預料。
“你與我回宮，我會待你一如此時。”淩謹遇當即離開她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這是承諾？”淩天清也輕聲問道。
淩謹遇看見陽光從她烏黑的發絲間穿過，泛著金色的光芒，刺眼的讓人無法直視。
“是。”淩謹遇眯了眯黑眸，鄭重的點頭。
“好。”淩天清爽快的答應。
淩謹遇的眉頭微微皺起，雖依舊抱著她，卻沒了親熱的心情。
雖然他現在已經摸不清淩天清的真正性格，但……小王後怎麼會突然這麼爽快的答應他？
“你這是什麼反應？”淩天清感覺他有些僵硬，撇撇嘴，“男人真奇怪，我不答應，你不高興。我答應了，你還是不高興。”
“你果真答應了？”淩謹遇不知自己應該喜出望外，還是應該擔心，總之，淩天清讓他越來越有種失控的感覺。
就像是以前可能會偶爾搗亂，但大部分都乖乖聽話的小孩子，突然到了青春期，再也不能掌握她的思想。
“不過你曾說過，諾不輕許，這次承諾，是真的了嗎？”淩天清似乎怕了他反反複複，又問道。
“當然。”淩謹遇雖然不止一次覺得自家的小王後性格已經崩壞，但此刻能把她騙……呸，追回去，就得抓住機會。
“嗯，好。”淩天清點了點頭，臉色也認真起來，“不能再騙我了。”
“不騙你。”這句話說的淩謹遇心內微微一酸。
“我喜歡你，而且不會再有後宮……還有周芳衣並未有孩子，她隻是……”淩謹遇一直想解釋清楚，但淩天清已經不care往事了。
“唔，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安營紮寨等著呢？”淩天清打斷他的話，推開他一點，擼起袖子看看手腕上的金屬圈——手表，正好是正午時分。
“青少爺，我們在山腳下等嗎？！”乞丐出身的小機靈鬼四兒敲了敲車門，問道。
“找個敞亮點的地方休息。”淩天清掀起簾子，也不怕外麵天寒地凍，敏捷的跳下馬車說道。
隻留下淩謹遇孤零零的坐在馬車內，心神不安。
總覺得……小王後不僅性格崩壞，連靈魂都被換掉了。
以前那個天真單純，給顆糖就跟著走的小丫頭……真的變成了奸商？
“爺爺，軍火不得接近明火，一定小心。”淩天清和怪老頭一邊走一邊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我辦事，你放心！”怪老頭咂咂嘴，表示沒喝好不想上山辦事。
“我留了一瓶上好的美酒，等你回來慶功。”淩天清摸摸爺爺的胡子，很欣慰。
“你確定我們不獨吞……”怪老頭心痛孫媳婦的錢要進悍匪的口袋裏。
“誠！信！為！本！”淩天清笑著說道。
獨吞的事，留給淩謹遇去做吧。
他這次，絕不會單獨讓胖老頭和自己的人行動。
不過，可能會讓他失望，因為對方……根本不會出現。
按照約定，他們會事先放好火藥，而同時，在某個邊陲小鎮，她的人也將真金白銀送給那個邊塞之狐，根本不會給胖老頭機會獨吞。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順利押回來的！美酒都留給我！”胖老頭見大孫子遠遠走過來，很識趣的不做電燈泡，一溜煙的閃了。
“路上小心……”淩天清歎氣，但是用其他人……淩謹遇不放心。
所以隻能將就著讓爺爺去做了，反正，有淩謹遇的人暗中照應，不會出問題。
“北國風光，倒也壯闊。”淩謹遇等著別人安營紮寨，晃過來說道。
“那是。”淩天清心情始終很好，看著遠山連綿，詩興大發的說道，“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若問她最敬仰哪一代的帝王，恐怕就是這位要把自己都革命掉的偉人——毛爺爺。
看看人家的胸懷和情操，古往今來，從未有人發動草根民眾來推翻自己的帝國，而毛主席，乃是第一人……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竟折腰。”淩謹遇默默念著這一句，再看淩天清的笑靨，忽而有種不真實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