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與蓮露說過,花開不除,永無寧日,所以……一切都是我做主,讓她給你下了藥,同時通知船長離開。”葉城眼裏閃過一絲忍耐,終於坦誠。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淩天清盯著葉城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你還想回東海,為什麼?”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葉城回答。
“別拿出一副忠心為主的表情來騙我,你究竟想要什麼東西?”淩天清問道。
東海,究竟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葉城去等待尋找?
“我隻為保證你的安全。”葉城神色不變的重複這句話。
“滾!”淩天清今天對第二個人說這個字。
她有點火大。
不管是葉城小心翼翼隱藏的秘密心思,還是那個對待感情天真幼稚又很殘忍的花開。
都讓她火大。
***
花開一整天沒看到淩天清。
因為她上次補給到不少好東西,在實驗室裏閉門研究。
不過他不著急。
聽說戀愛這種東西,初時比較艱難,略帶苦澀,漸漸就會入佳境,再到後來,又會寡淡無味起來。
“主子,明日就到南海,要不要控製住此船?”一個年輕侍衛悄聲問道。
花開在樓頂的奇花園賞花,白衣勝雪,飄然若仙。
“不必了。”花開淡淡道,“明日,安排好車馬,我要離開一日。”
“已經安排好了。”侍衛低低說道,“從這裏隻要半日時間,便可……”
“這不是天清樹?”驀然,一個老者的聲音打斷了年輕侍衛的話,說道。
“是。”花開看到那株光禿禿的小天清樹,眼裏似乎漾出溫柔的水波。
那個老者白麵無須,頗像個軍師,撚著手指,似是在算著什麼,半晌才笑道:“天清樹本絕跡於中土,竟又被帶回中土,吉兆。”
“先生確定?”花開唇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看了眼天邊那顆紫色凰星,“吉兆……”
她為何要種下這棵樹?
甚至花費了不少精力培育天清樹……
是因為念念不忘,還是因為依依不舍?
“主子,出事了。”
驀然,另一個侍衛衝過來,顯然對樓頂地形已極為熟悉,匆匆道。
***
實驗室出事了。
淩天清今天諸事不順,配原料時,手一抖,又發生小爆炸。
不過對她來說,實驗室裏發生任何意外都很正常,所以家常便飯的收拾完狼籍的房間,打開門時,額上的傷口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血。
“你受傷了。”
一開門,就看見花開站在門外,手裏拿著白色的手帕,清淡的說道。
“蓄電池突然又不工作了,導致我的手抖了一抖……”淩天清接過手帕,按在頭上,“別說你一直等在外麵。”
“我……”
“即使這樣,咱倆也不可能。”淩天清打斷他的話,有些煩躁的說道。
禁區!
這是她的禁區!
誰都不能踏足!
“我並沒有一直等著,隻是剛好到了晚飯時間,過來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吃飯。”花開淡淡說完剛才的話。
他也發現了淩天清的禁區。
或者說……盲點。
不管她平時多麼精明通透,隻要一觸及自己感情,她就會略顯狂躁。
就像一隻被入侵地盤的小狗。
“我肚子是有些餓了。”淩天清按著額頭,“不過,我覺得有必要讓你清楚一點,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一起說說話,交流一下感情,並不代表這兩個人就在談戀愛。”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笨。”花開笑了起來,說道。
“你是很像另一個我,所以我覺得很……難為可貴,可這並不代表我們得談戀愛。”淩天清覺得他根本不明白。
她沒自戀到要愛上另一個自己。
她隻是覺得找到了同類,想借此得到一些信息,或者……溫暖。
“我明白。”花開依舊笑笑。
“我最多最多把你當成另一個自己,但我不會和另一自己談情說愛……這就像人格分裂……我沒法接受。”淩天清不認為他真的明白。
因為看他的樣子,擺明了是“我們吃飯就是約會”,這種態度她可接受不了。
“換作別人就可以了嗎?”花開不笑了,淡淡問道。
“實話告訴你,男人對我的吸引,遠不如這堆金屬大。”淩天清想讓他徹底死心,“我寧可和這個門談戀愛,也不想和男人交往。”
“為什麼?”花開並沒有受挫,依舊清清淡淡的問道。
“我剛才說了原因。”淩天清要抓狂了,她說的這麼清楚,他還問為什麼,真為他的情商捉急。
“門最多讓你有安全感,而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感覺。”花開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