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說的盲人國王的故事,已經在暗示著他的選擇錯誤嗎?
相比淩謹遇的胡思亂想,淩天清倒是想法很單純——既然回來了,那就得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一點。
後宮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要改革,等一切搞定,就去生了娃……
嗯,淩天清心裏已有個三年計劃。
等到她有了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意味著,她要開啟新的生活,不會再回去了……
從龍樓往下看,整個王城燈火點點,而王宮的後側,更是燈火輝煌。
等等……那是?
淩天清定睛一看,不太確定。
有個龐然大物,被挪到了後宮的後方寒潭裏——她的船!
開玩笑吧?
這麼大的船,怎麼可能以人力從南海拖到王宮?
“等你休息兩日,帶你出去走走。”淩謹遇的聲音驀然在她身後響起。
淩天清正在出神,突然被打斷,驚的按住胸口,有些嗔怪的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而且走路還是無聲無息的,嚇死人了。
“我已泡了兩柱香的時間,足夠。”淩謹遇的白色中衣本就不沾水,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清爽無比。
“那是什麼?”淩天清指了指後宮後側,問道。
“唔,你的船。”淩謹遇看了一眼,淡定的回答。
果然聖旨之下,這群人的動作都很快,竟已經進城了。
“你費那麼大勁幹嘛?”淩天清無法想象如此巨大的船是怎麼一路劈山越嶺來到帝都。
果然,隻有天朝政府才能做到這麼神奇的事來。
“你若是悶了,就可以去船上散心。”淩謹遇半晌才說道。
至少……不要逃了……
淩天清看了眼淩謹遇,突然笑了起來。
他這一路都是很緊張的樣子,就是怕她再跑了嗎?
真是不太習慣這樣的淩謹遇……
“笑什麼?”淩謹遇被她突然露出的笑容震到了,心神一蕩,突然很想抱住她。
“謝謝。”淩天清將手放在他的腰側,笑著說道,“你不必這樣做,萬一我們以後想出海,豈不是很麻煩?”
“你還想出海?”淩謹遇一點也不喜歡變化莫測的大海,不過,如果有她在,一切都能忍受。
“暫時不想。”淩天清抬頭看著漫天的星辰,她好久沒有看到鳳凰了。
淩謹遇試著握住她的手,與她一起站在樓頂,看著他辛苦守著的江山,煩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所謂愛情,若是同道,百折千回也不覺苦。
可若不同路,縱然千回百轉,一路溫暖,也覺淒慘。
他這一次,應該能與所愛之人,牽手同道而行了吧?
***
淩天清已回來三天,似乎一切平靜。
而淩謹遇則是“加班”。
隻要她不說晚上有安排,他也不問,待在禦書房內處理那些堆積起來的文件,直到早上才回去,與她用餐。
雖然……淩謹遇積攢的怨氣越來越濃,但他就是不表現出來,等著她自覺發現。
傷也快好了,床也暖了幾天,他從不提任何過分要求,再不安排夫妻生活,絕對是她的問題!
“這麼在路上走……沒問題嗎?”
淩天清絲毫也沒察覺到淩謹遇偽裝很好的怨氣,最近倒是越來越活潑了,連笑容都多了起來。
這天下午,淩謹遇難得提前從禦書房裏出來,拽著她去孤絕山。
正是午後接近黃昏的時候,太陽已經變得金燦燦的,街上的行人在這麼舒服的空氣和陽光裏,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神情。
而淩謹遇事先就下了令,隻要他是便服出行,百姓不必下跪。
所以,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周圍的商販百姓紛紛低下頭,雖然不下跪,可依舊不敢越禮直視,原本嘈雜的街上,變得安靜起來。
淩天清盡量挑人少的地方走去,繁鬧的人群因為畏懼淩謹遇,而變得如此安靜,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有很多天沒去看鳳凰了。”淩謹遇看這遠方的孤絕山,說道。
他真佩服自己,能忍那麼久……
陪她玩陪她笑,就是不陪睡!
淩天清也真是絲毫不為他的生理著想啊!
她每天和聞人莫笑那個還沒找老婆不懂男女之情的人在一起胡鬧,完全忘了自己早已是人!妻!
他也不是每天就想著床事的人,但這多久了?當初和花開在一起的時候還知道提排卵期……
啊……該不會以後都隻能在排卵期安排夫妻生活吧?
淩謹遇越想臉色越難看,但死活不肯先為此事開口。
搞的他像個精、蟲上腦的變、態一樣!
再者,他在保障書上簽了字,這才幾天,他不能先破壞條約,免得她跳出來糾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