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們,事實的真相根本不是這樣,”唐睿明聽到這裏,已經發覺有些不對了,如果自己再不把事情說清楚,說不定真會被套進去,於是他指著那六個人說道,“他們是黑虎堂的打手,是被省電視台的副台長童宗敏雇傭來對付我的,而且童宗敏當時就在現場。”
“噢?”那名警察一驚,這下他倒不是裝出來的,他確實不知道童宗敏當時也在現場,於是他轉頭對那幾個人說道,“他說童台長當時也在現場,你們看見了嗎?”
“沒有,”幾個人慌慌張張地搖了搖頭道,“我們根本都不認識童台長是誰。”
“諾,你說童台長在,他們說不在,所以你的話我們無法采信,”那名警察一本正經地說道,“根據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你必須提供一到兩名現場目擊證人,你有嗎?”
草泥馬,說老子殺了彭彪,你可以推定,這回老子說童宗敏在場,你就要老子提供證人,這不明擺著偏袒對方嗎?但那名警察的話似乎句句在理,讓唐睿明根本無法辯駁,這下隻怕真有點麻煩了,唐睿明暗暗想到。
“我再告訴你們一次,我確實沒有殺彭彪,而且當時童宗敏確實在現場,如果你們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唐睿明有些無奈地說道。
“你不要再抵賴了,我們的政策是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隻要你承認了,我們可以根據你的認罪態度,減輕對你的處罰。”那名警察循循善誘道。
但是唐睿明再也不理他,因為他發現自己說得再多,也沒有人采信,反而讓他們一步步逼上了他們想好的套子裏麵,所以在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抱定一個決心,那就是抵死不認,看他們能把自己怎麼樣。
那名警察見他把頭扭到一邊,知道今天已經得不出什麼結果了,於是望了望趙隊,趙隊對記錄員一擺手道:“今天就到這裏,讓他在筆錄上簽字。”
記錄員把筆錄拿到唐睿明跟著說道:“你看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唐睿明看了一眼筆錄,冷笑道:“我已經說過了,事情的經過不是這樣,我並沒有與他們打架鬥毆,你的筆錄都是以這個過程為基礎的,所以我不能簽字。”
記錄員有些為難地轉頭看了看趙隊,趙隊眼裏寒光一閃,陰沉著臉說道:“不簽就不簽吧,先把他關起來,晚上我親自審問。”
於是唐睿明便被帶入了一間陰暗的屋裏關起來,唐睿明一進門,不由皺了皺眉,因為屋內有好大一股尿騷味,送他進來的是剛才坐在左邊的那名警察,他裝出一幅神秘的樣子說道:“你得罪的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我還勸你還是早點認了吧,再抗下去對你沒什麼好處。”
“難道你們還敢徇私枉法不成?”唐睿明裝出一幅吃驚的樣子問道。
“你以為這是進茶館麼?這是在局子裏呢,”那名警察做出關心他的樣子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吧,隻要你進了這裏,遲早得認,何必白受那些皮肉之苦呢?”
“你們敢搞刑詢逼供?”唐睿明冷笑道。
“刑詢逼供?誰看見了?誰幫你做證?”那名警察冷笑道,“現在是法製社會,凡事都是講證據的,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你就是誣告,誣告是要罪加一等的,知道不?”
“那你們把我的手機給我,我要先給家裏打個電話。”唐睿明決定先用個緩兵之計。
“你不認帳就想和外麵通信?”那名警察冷笑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那些小花樣隻能拿來騙騙小孩子。”
“難道你們還敢一直關著我?”唐睿明冷笑道,“刑拘你們也應該通知親屬吧?”
“我們會通知的,”那名警察曖昧地一笑道,“隻要你認了,立刻就會通知你的親屬。”
“如果我不認呢?”唐睿明盯著他問道。
“你會認的,”那名警察神秘地一笑道,“你剛才沒聽見嗎?趙隊晚上要親自審問你,我是可憐你,才提前提醒你一下,免得你受皮肉之苦。”
“難道你們還敢屈打成招?”唐睿明的麵皮一陣抽搐,冷聲問道。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說話是要講證據地,”那名警察瞟了他一眼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說完鎖上鐵門,揚長而去,唐睿明忍著臭氣,靠著牆根坐下來,他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就這樣被莫名其妙地弄進了鐵屋內關著,以前以為自己對這個社會已經看得很透了,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那點閱曆,簡直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要說起來,他現在多少也有點社會地位吧,可是別人想要整他,簡直比吃小菜還容易,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國家機器的作用,這些蛀蟲隻要占據了這個位置,便可以借助國家的力量對付你,而你除了忍氣吞聲以外,根本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