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彪出事後,他立刻就接到了童宗敏的電話,童宗敏在電話裏說,彭彪讓對方給打死了,但這事是因自己而起的,所以他一定會給彭彪報仇,陶誌鵬趕到醫院時,彭彪眼裏插的飛鏢還沒有拔出來,陶誌鵬一眼就看出那上彭彪的獨門暗器,所以他心中當時就有些懷疑彭彪的死因。
但是既然彭彪已經死了,而且童宗敏也答應替他出頭,所以他暫時就把這事放下了,隻是先把彭彪的家人撫恤了一番,可是沒想到才過一天,對方就已經找上門來了,唐睿明的強勢讓他已經快要崩潰了,這時候他當然不會再當這個冤大頭。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快供出童宗敏,也是別有用心的,他知道一個人再厲害,也不敢和政府做對,童宗敏有官方背景,別人想對付他,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自己隻要逃過了今天這一劫,以後再幫童宗敏對付這個人也不遲。
但他一直感到疑惑的是,童宗敏不是說已經把對方弄進去關著了嗎?今天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對方已經摸進了自己的臥室,但是自己的四個保鏢卻一點都動靜都沒有,這又是怎麼回事?那四個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如果說他們四個都已經被眼前這個人幹掉了,那這個人豈不是,想到這裏,他不由打了個冷噤。
“草你表姐,還不老實,”唐睿明猛地飛起一腳,叭地一下踹在他胸口,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陶誌鵬的身子已經撞在牆上,他左邊的那個女人被餘威所及,也被撞落在床下,唐睿明冷笑道,“你說是童宗敏,我就會信麼?那是你的手下,他們憑什麼聽童宗敏安排?”
陶誌鵬覺得自己的脊椎骨象要斷了一樣,他知道這樣弄下去,自己遲早會被他弄死,所以他的防線立刻崩潰了,於是他哭喪著臉說道:“你別動手,我說的全是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我這裏有電話錄音為證。”
“電話錄音?”唐睿明怔了一下。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我放給你聽。”陶誌鵬趕緊從床上溜下來,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隨身聽摁了幾下,過了一會兒,童宗敏和他的兩次對話就從隨身聽裏傳出來。
放完以後,陶誌鵬望著他可憐巴巴地說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這事真的是他安排的。”
“你錄這個幹什麼?”唐睿明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盯著他反問道。
“我,我”陶誌鵬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吱吱唔唔地不知該怎麼回答。
“看來不打斷三四根肋骨,沒人肯說實話。”唐睿明搓了搓手,慢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說,我說,”陶誌鵬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惡魔,於是苦笑著說道,“這也是我們的自保之道,幹什麼我們這一行,隨時都有風險,而且也容易被官麵上的人出賣,所以跟他們打交道時,我們都會留個心眼,這樣萬一出了事,別人也不能放手不管。”
“這個我先留著,”唐睿明伸手抓過隨身聽,揣在自己懷裏道,“象這樣的東西應該還有吧?都藏在哪裏的?快老老實實交代。”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陶誌鵬苦著臉說道,“這是上麵開始嚴打之後,我們才想出來的辦法,也是想用來救救急而已。”
“哼哼,”唐睿明冷冷一笑,一掌拍在他後心,把他定在那裏,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走黑道這麼多年,一定搞了很多好東西,我來找幾件玩玩。”
陶誌鵬麵皮一陣抽搐,他現在身子不能動,但是嘴還能說話,不過他不知道唐睿明現在到底想幹什麼,所以也不敢隨便亂說話,隻是把眼睛盯著唐睿明,隨著他滿屋子亂轉,唐睿明裝模作樣地在屋子裏走了幾下以後,忽然盯著南麵牆上的一幅巨畫稱讚道:“好畫啊,畫得真有氣魄。”
陶誌鵬身子一僵,臉上略現慌亂之色,他望著唐睿明強笑道:“這幅畫是贗品,根本不值錢,如果你想要名畫,我樓下的倉庫裏還收著幾幅,全部送給你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唐睿明看著他一臉緊張的樣子,嘻嘻一笑道,“我也不是那種巧取豪奪的人,既然這幅畫不值錢,就把這張送給我吧,我家的後牆上正缺一張牆紙呢!”
陶誌鵬氣得差點吐血,這張秋山圖雖然不是原作,但也是明代的摹本,怎麼說也值十來萬呢,他居然說要拿去做牆紙,更何況自己那裏麵藏的東西,隻要露出冰山一角,全省也會爆發政壇大地震,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動那張畫。
想到這裏,他做出一幅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既然你看上這幅畫,我當然願意送給你,但這張畫裱好以後是釘在牆上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