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雄忽然明白徐孝友為什麼要背叛自己了,因為熊天保自己是個草包,他接任主席之後,很多事情都處理不了,所以公司實際的決策權,最後都會落到徐孝友的頭上,如果能以不到百分之十的股權掌控這麼大一個公司,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可能都抗不住這種誘惑吧?
而且熊天保這次為了拉攏他,肯定還給他許了很多好處,這樣既得名又得利的事,隻有傻子才會放棄啊!段正雄想到這裏,不僅微微感到有些可惜,替熊天保可惜,也替徐孝友可惜,可憐熊天保是因為他這次被人當了木鍾,但他自己還被蒙在鼓裏,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可憐徐孝友則是因為他太高估自己的才能了,段正雄可以肯定地說,如果真的把公司交到徐孝友手裏,要不了兩年,段氏集團就會敗落,因為他對徐孝友太了解了,這個人隻有將才,沒有帥才,執行一下現成的決策還可以,如果讓他當頭,那就如同一條丟掉了羅盤的船在海上航行,最終的結果是船毀人亡。
大將的職責是將兵,執行具體的戰術目標,而元帥的職責是將將,製訂宏觀的戰略決策,這兩者的能力差別太大了,所以有的人可能做了一輩子的常勝將軍,但是卻永遠不能拜帥,徐孝友在商場上混了這麼久,居然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真是可惜啊!
段正雄正在沉思,忽然聽見段偉彪大聲笑道:“張財神,你投了五六年的棄權票,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吧?這樣熊天保和段正雄二人的股權支持率,分別為百分四十二和百分之三十九,熊天保以微弱優勢當選下一任董事局主席,天保兄,恭喜你啊!”
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所以許文林和陳樹傑都小心翼翼地望著段正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這些年在段正雄的積威之下,大家都習慣了看他的臉色行事,現在突然出現這樣的結果,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有點不適應。
但是些刻段正雄的臉上猶如一泓平靜的湖水,根本連一點漣漪都沒有,這太反常了,所以他們心裏居然浮起一絲恐懼的感覺,隻有熊天保壓不住自己臉上驚喜的神色,幾次想站起來說幾句答謝的話,但是卻又不敢站起來。
這時,一直蜷在角落裏閉目養神的張建國,忽然正了正眼鏡,轉頭對段偉彪問道:“偉彪兄,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張財神,你有什麼事就說吧,那麼客氣幹嘛?”段偉彪春風滿麵地笑道。
“噢,那我就說了。”張建國一本正經地問道,“我就是想問一下,我那百分之五的股權,到底是我的還是你的啊?”
“建國兄你開什麼玩笑,股權當然是你的。”段偉彪臉色一僵,心裏浮起一絲濃濃地不安,忙賠笑著說道。
“那我的表決權咋就變成你的了呢?”張建國冷聲道,“我好象沒說要棄權啊?”
“啊?”熊天保驚呼出聲,轉頭不知所措地望著段偉彪,臉上一片蒼白。
“建國兄,那你,你是什麼意思?”段偉彪擦了擦頭上的汗問道。
“我以百分之五的股權,支持段正雄同誌繼續擔任董事局主席。”張建國一板一眼地說道。
“你,你”段偉彪臉色鐵青,用手指著張建國失聲道,“我前天問你時,你,你不是說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嗎?”
“對這些事我當然不感興趣。”張建國一臉厭惡的神情,“但是你別忘了,我還有百分之五的股權,我可不想讓自己的錢打水漂。”
“我艸你表姐,你居然敢耍我。”段偉彪忽然爆出粗口,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張建國的臉上砸過去,他雖然有點畏懼段正雄,但他知道段正雄也不會把他怎麼樣,所以趁這個機會撒撒潑。
但是他的杯子剛剛扔出手,就從半空中掉下來,一下砸在桌子上,不但杯子摔成了碎片,而且茶水還濺了他一臉,他嚇了一跳,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忽然覺得自己的脖子一緊,然後就被人抓著衣領從椅子上提起來。
段偉彪轉頭一看,提著他衣領的人原來是段正雄身後的那個年輕人,段偉彪大怒,馬上破口大罵道:“草你表姐,哪裏來的小混蛋,還不把老子放下,小心老子整死你。”
叭,叭,隻聽兩個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內響起來,眾人轉頭一看,隻見段偉彪兩邊臉上都腫起了紅紅的指印,而且他的嘴角還有一縷鮮血慢慢地滲出來,唐睿明剛才這兩下真沒留情,雖然沒有用上內力,但憑著他的手勁,也夠段偉彪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