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吧,不加糖。”段尹蕾想笑一下,可是沒有成功。
林婉清憐惜地望了她一眼,轉身給她去調咖啡,片刻之後,她端著杯子走過來,望著段尹蕾柔聲說道:“沒有加糖,但是我在裏麵加了一小塊奶油,你不會介意吧?”
段尹蕾聽著她柔和聲音,心中不由一酸,四年,畢竟是一段不短的時間,那時她們既象姐妹又象姐妹,這份感情豈是說忘就能忘的?但是現在卻搞成這樣尷尬的局麵,這讓她覺得委屈極了,她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接過杯子,順手放在茶幾上,然後伸手抱住林婉清,帶著哭腔喊道:“清姨,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你想哭就哭吧,其實我也很想哭。”林婉清抹了抹眼角,摟住她傷感地說道。
“你,你們是怎麼到一起的?”段尹蕾看著她傷心的樣子不象是裝出來的,知道這裏麵另有隱情,所以聲音一下低了八度。
“那都是我自己造孽,還有什麼好說的?”林婉清慘笑道。
“清姨,你快告訴我吧,我真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段尹蕾拉著她的手急切地問道。
“你真的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吧,人們常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話是一點都不錯的。”林婉清望著她幽幽地說道,“我上次害你沒有害死,最後卻把自己弄殘廢了,功力丟了不說,自己的性命也垂於一線。”
“莫非你的病是他治好的?”段尹蕾吃驚地問道,她是個聰明人,一聽林婉清說到這裏,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當時我的那種情況,屬於元氣耗盡,所以一般的醫療手段已經無法治好我的傷了。”林婉清苦笑道,“所以唯有找到同樣也修煉巫術的人,與他陰陽合體,才能恢複我的元氣,救我一命,於是我就找到了他。”
如果是以前,段尹蕾肯定對她這番話半信半疑,可是自從上次她與唐睿明相擁而臥,讓他很快恢複功力之後,她就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但它們確確實實存在著,所以現在她並不懷疑林婉清這些話的可靠性。
“他當時一定很樂意給你治病吧?”段尹蕾咬著嘴唇問道。
“你不會認為他當時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吧?”林婉清苦笑道,“我離開你家的時候,你也知道的,我也就是比僵屍多口氣而已,哪裏還有什麼美感可言?說實話,他當時願意給我治病,也真算是難為他了。”
段尹蕾想想也是,當時林婉清臉色蒼白,全身虛脫,確實跟僵屍沒什麼區別,但是她不知道,越是柔弱的女人,越是能激起男人雄性的**,唐睿明當時隻所以願意給林婉清治病,倒有一半是因為林婉清的媚態,但這些如果當事人不說,外人又哪裏知道?
“要說他這個人,雖然好se一些,但確實有醫者之心。”林婉清歎了口氣道,“當時他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救你一命,後來看到我生命垂危,又毅然放下個人恩怨,不惜耗費自己的功力,把我從閻羅殿裏拉回來,這也是我後來托身給他的原因。”
“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段尹蕾一臉茫然地靠在沙發上,嘴裏喃喃地說道,“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
“蕾蕾,你也別為難了。”林婉清咬了咬牙,淒然地說道,“其實他昨天告訴我時,我就已經想好了,如果你容不下我,我就離開他,成全你們,我上次一時糊塗害了你,到現在還覺得揪心,所以這次就當我是在贖罪吧,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那麼恨我。”
“清姨,我沒有恨你,我真的從來沒有恨過你。”段尹蕾摟著她哭道,“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你隻是利益鬥爭的犧牲品,其實你也是個可憐人。”
“是啊,我確實是個可憐人。”林婉清兩眼空洞地望著前方,一字一頓地說道,“為了家族的利益,父親把我當工具送給別人,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產,丈夫整天把我當賊一樣防著,做為一個女人,你知道這樣活著是一種什麼滋味嗎?”
“清姨,我表姐夫以前是身體有病,你能原諒他嗎?”段尹蕾聽她提到段正雄,馬上想到她表姐夫以前對林婉清的態度,作為一個女人,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我並沒有怨過他,因為我嫁給他,本來就是我表姐夫做的一個圈套,所以以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林婉清抹了抹眼角,緊緊地摟著她嗚咽道,“但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就是你,隻有你才是真正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