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的那輛車已經進了院子,但是車上的人還沒有下來,隻見高德馨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打開車門,然後對裏麵媚笑道:“兩位公子爺,請吧。”
片刻之後,隻見一位穿戴很光鮮的年輕人緩緩地從車內走出來,他掃了眼前的眾人一眼,也沒有打招呼,就開始吊著眼睛看天空,一幅傲氣十足的樣子,接著就是一個穿休閑裝的年輕人從車內走出去,他倒是挺和氣,他一出車門,就一臉笑意地跟車外的人打起招呼來。
這時開車的年輕人才從車內跳下來,望著高德馨問道:“人都齊了吧?”
高德馨忙點頭笑道:“早就齊了,就等三位大駕了。”
“那就都進去吧,別涼在外頭了。”那人擺了擺手,和高德馨一左一右簇擁著那兩個所謂的公子爺,昂首闊步地向屋內走去,而剩下的眾人則規規矩矩地跟在後麵,不敢擅越一步,唐睿明看著這個場麵,不由哭笑不得,這他表姐怎麼搞得和電視裏的欽差大人一樣了?
早知道是這樣,老子就不來了,這他表姐的哪裏是赴宴,簡直是受罪嘛,但他想歸想,既然已經來了,自然不能拂袖而去,所以他也隻能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擁著那兩個年輕人進屋。
宴會倒是名符其實的宴會,當高德馨把他們帶上二樓時,兩張圓桌上已經開始陸續上菜了,這些人都是見慣這些場麵的,而且對自己的身份也認識得很清楚,所以不用高德馨吩咐,都已經很自覺地分成了兩桌,等那兩個所謂的公子爺入席之後,這才紛紛落座。
唐睿明見那兩個年輕人坐在左邊的桌子上,他自然要往右邊的桌子上走,因為一來是他喜歡那兩位公子的勢派,二來他知道自己在這裏麵身份是最低的,他當然不能做那種不識抬舉的事,以免惹人笑話。
但是他腳步剛動,高德馨已經笑著向他招手道:“大哥,落座啊,你的位子在這裏。”
說完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子,唐睿明遲疑了一下,隻好轉身坐在他旁邊,高德馨見眾人都已經落座,便站起來笑道:“各位朋友,在這裏我首先感謝大家能夠參加這次宴會,大家可能都知道,這個宴會,既是我們的一次聚會,也是為兩位公子接風,所以我希望大家今天都能盡歡而散,這樣方不負我們相聚一場。”
這時那位穿休閑裝的年輕人站起來緩緩地說道:“感謝各位的盛情,既然大家坐在一起,那就是好朋友,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隨便一些,不要拘束才好。”
“對。”那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也不站身,向眾人擺了擺手道,“隨便些,隨便些。”
“多謝兩位公子。”高德馨向兩個年輕人拱了拱手,轉頭向內麵喊道,“開宴了,上酒。”
酒上來以後,高德馨拎著酒瓶笑道:“這是正宗的82年拉菲,不過我得聲明一下,這是我從舅舅那裏悄悄弄來的,我表姐夫可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擺了擺手笑道,“誰不知道令尊大人是有名的清官,難道我們喝了你的好酒,還去誣賴他不成?”
“實話對你們說,這酒舅舅弄來已經藏了八年了,前些天我去找他要,他給是給了,可是肉痛了好一陣子。”高德馨得意地笑道。
“不肉痛才怪呢。”穿休閑裝的年輕人笑道,“這種陳年好酒,喝一瓶就少一瓶,以後你就是有錢也沒處買去。”
“正是這個話,所以我們今天定要一醉方休。”去接兩位公子的那位年輕人笑道,“反正不管我們怎麼喝,德馨是從來不心痛的。”
“古人常說,千金散盡還複來,我雖然比不上古人的豪情,但既然各位兄弟肯賞光,我是絕對不敢小氣的,哈哈。”高德馨大笑道。
這時調酒師已經開始醒酒了,唐睿明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專業的調酒師就是不一樣,從開瓶到醒酒,手法都非常嫻熟,不但每個細微的動作很到位,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還有一種因協調而產生的美感,看得唐睿明頗為眼熱。
82年的拉菲確實不一樣,當唐睿明拿著自己的酒杯輕輕搖動時,那種幽遠綿長的香味,已經慢慢地飄入他的鼻孔當中,好酒啊,確實是好酒,唐睿明暗暗讚道,難怪有錢人一定要喝這個,這不要說口味,光是香味就已經比那天在段正雄家裏喝的醇正多了。
唐睿明抬頭看了一眼,隻見大多數人捧著酒杯,都是一幅驚喜的樣子,看來這種酒他們也是很少嚐過,甚至是從來沒有嚐過,隻有那個穿休閑裝的年輕人,輕輕地晃著酒杯,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看來他對這東西已經是司空見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