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一想,唐睿明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如果僅是先天的脾虛,憑著淩公子家中的勢力地位,應該很容易治好,絕不會導致現在的狀況,如此想來,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淩公子的脾髒有什麼先天缺陷,非藥力所能建功。
想到這裏,他對淩公子說道:“既然你去看過醫生,一定做過掃描之類的檢查,他們有沒有發現你的內髒有什麼生理缺陷呢?尤其是脾髒和肺髒。”
“看來你還確實名不虛傳啊。”淩公子誇獎道,“我很小的時候去醫院治病,醫生就懷疑我的脾髒有什麼問題,所以照光照片都做了很多次,反倒是長大以後,沒有醫生再提這個茬,但是他們開的藥,基本上對我沒有半點作用。”
“這樣說來,他們當時沒有發現你的體內有什麼不妥了?”唐睿明忙問道。
“對。”淩公子點了點頭道,“小時候,幾位專家級的中醫給我診斷之後,都懷疑我的脾髒有什麼先天隱疾,但是經過多次檢查以後,卻又沒有任何結果,所以他們最後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我屬於先天不足,並不是病。”
“噢,那我倒是要給你好好檢查一下了。”唐睿明指了指床上說道,“你去床上躺著,我再給你看看。”
“你也不用心急。”淩公子躺在床上,望著他開玩笑道,“已經有很多專家都給我看過了,他們都拿我這身體沒什麼辦法,所以我心裏對這個早就看淡了,治不好,那是正常的,治得好,那是意外之喜。”
唐睿明沒有說話,而是將手貼在他的腹部,默運內氣,用心體察,半晌之後,他終於確認淩公子體內的狀況,和脈診的結論是一致的,這就是說,中醫的脈學理論確實有它獨到的地方,隻要醫者深通脈理,在臨床運用上還是大有作為的,這也堅定了他深鑽中醫的決心。
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中醫學似乎還沒有下力處,所以他還得拿出自己的獨門絕技,將氣場罩住淩公子的腹部,然後用靈力內視之術,仔細探查他的脾髒,經過多次實踐之後,他對這種內視之術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
所以片刻功夫,他就發現了淩公子的病源所在,原來他脾髒的一個重要支脈,有一處地方生得著實怪異,那就是血管其中的一段,居然猶如葫蘆頸一樣,比其它的地方細了很多,而且現在血管裏的血還呈暗褐之色,這明顯是血行不暢的症狀。
唐睿明鎖著眉頭沉思了片刻,立刻明白了淩公子致病的始末:他的小時候確實有先天隱疾,那就是這一處血管的葫蘆頸,這一處支脈雖小,但是它分出的毛細血管卻遍及了大半個脾髒,這樣一來,血不榮脾,先天脾虛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脾虛而不能勝濕,所以在後天運化水穀的過程中,脾髒的內濕也越來越重,他現在看到的血管中的血液呈暗褐色,就是濕重裹脾,導致脾髒中血行不暢,漸有凝滯之象,如果長此下去,脾髒因為長期得不到足夠的營養,可能就要出現功能衰竭的情況了。
這也難怪那些專家拿這病沒辦法,因為患病的這地方實在太小了,他們即使能夠檢查出這個地方的毛病,又能怎麼辦呢?地方如此細微,非藥力所能及,而如果開刀動手術,留下的後遺症影響更大,如此一來是得不償失了。更何況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也不一定能檢測得這麼精細。
還有一個潛在的原因,那就是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淩公子的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治不治也在兩可之間,能治好當然是好事,如果不能治好,也不過身體孱弱一些,少幾年陽壽而已,並不至於早夭,但一旦接手後治不好,不但於自己聲名有損,而且這個責任也難以擔待。
所以用先天不足這四個字做結論,那是再好不過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淩公子的體弱靠吃補藥是沒有半點效果了,不但是吃補藥沒有效果,而且因為脾髒運化不力,補藥吃得越多,體內的濕氣越重,可謂本欲滅火,誤以添薪了。
淩公子躺在床上,看見唐睿明給他診視之後,一直皺著眉頭,以為他也沒看出什麼毛病,所以望著他笑道:“你不必費心了,我這身體本來也是無法可醫的,不然我也不會拖到現在。”
唐睿明本來正在尋思怎麼給他治病才妥當,聽他這麼說,不由淡淡一笑道:“公子這病確實是先天隱疾,但若說無法可醫,那也未必。”
“啊?”淩公子一幅沉著冷靜,智珠在握的樣子,可是聽到唐睿明這句話,他忽然從床上坐起來,拉著他的手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治病的事難道還能開玩笑嗎?”唐睿明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