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那位爺走了嗎?”泗月朝綩清身後左探右探
“嗯,怎麼了”
“哦,剛剛有位病人,說在裏廂等您呢”
“有病人?怎麼不早說”綩清皺眉
“那人不讓,一直在後院廂房等著,現在才讓我來請您”
綩清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去忙吧”
綩清推開廂房的門,這廂房本是匋潛給自己收拾的休息的地方,所以與前麵相比很是清淨。一黃衣女子正坐在桌邊悠悠的喝茶,見綩清進來抬了抬眼皮,手中的動作沒停,隻是說了句“來了,坐吧”就又自顧自的喝起了茶。
綩清坐到茶桌另一邊,心裏暗暗疑惑——她怎麼來了。
見女子漫不經心的樣子,綩清也不急著問,自己倒了茶,默默的喝著。
“你不好奇嗎?”黃衣女子突然問
“好奇”綩清笑著回答
黃衣女子笑道,“不問我嗎”
綩清放下茶杯,笑著看向女子。
“那麼,豫王妃,找綩清有何貴幹?”
對麵的女子吃吃的笑了,綩清看著麵前的女子,那日宮中端坐在太後旁邊的華衣女子,那雙流轉萬千的丹鳳眼,媚眼含笑,近看竟是如此迷人,人如其名,勾起的丹唇似醉臥在水中彎彎的月,尹月,豫王妃,真真是難的一見的美人。
尹月眼底神色飛揚“蘇慕言很有眼光呢,怎麼原來就沒發現京中有這般女子呢”豫王妃道
“王妃過獎了,王妃來不會是特地來品茶的吧”綩清愣了愣笑道。
“尋醫,像嗎”豫王妃含笑的眼直視綩清。
綩清笑了“王妃,無病之人善藥苑不會接待”
豫王妃笑了,抱怨道“要想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蘇慕言把你保護的密不透風,好不容易你出侯府了,他還一直不離你左右,現在終於有了機會可以見你,他那該死的護衛還一直守著,也不知道他的護衛和豫王的護衛誰比較厲害?”
綩清看著眼前帶笑的女子,沒說話。
“你說我都能找到這兒,不知道你神醫的身份能瞞多久呢,蘇慕言就是天大的本領,到時恐怕也會護不了你了,他以後麻煩可不小啊”尹月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
“王妃,”綩清眼色慢慢變深。豫王妃看著眼前的女子,暗暗吃了一驚,這莫測的眼神竟然和蘇慕言有幾分相似,讓人畏懼,在她知道林綩清是神醫林青時就已經很震驚了,這個女子小小的身體裏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罷了,我長話短說,外麵的人快回來了”尹月瞟了眼外麵,綩清知道她說的是蘇慕言的護衛,一直暗中保護她的人。
綩清喝著茶,靜靜等著尹月下文。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綩清笑了,隻是眼底依舊深不見底,看不到情緒“交易?綩清怕是做不來”
“別急著拒絕,”尹月笑道,“蘇慕言護你那麼周全,無非是想隔離外界和你的接觸,有些事他不想你知道,可是”尹月頓了頓繼續道“你會願意就這樣被蒙在鼓裏,要知道現在的你不可能再是原來那個天真單純的林府千金了,你是蘇慕言的妻啊”
尹月的語氣透露出些許無奈,綩清震住了,尹月接下來的話更讓她震驚“他護著你,可是護不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親人你的朋友,甚至他們可能是敵人,他可能正在傷害他們,你不會擔心嗎”
綩清想到了爹爹和沈墨,心中一緊,看了看尹月,尹月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很快消失,她是感同深受吧,嗬嗬,她們都隻是爭不過命運的女人而已啊。“我知道了,什麼交易”
“幫我個忙,幫沫漠拒婚”
綩清皺眉,“沫漠要成親了?是爍王爺嗎”
尹月搖了搖頭,“若是爍王爺我便不會來找你了,”
“那、”
“是琰王妃”
綩清心中一驚,想起來蘇慕言前幾日說的相府出事了,相必就是此事,可是這麼重要的是蘇慕言竟然不告訴她。
“爍王爺對沫漠的情意相必你也能感覺到,沫漠這丫頭糊塗,但是我可不糊塗。”
“所以,你是為了沫漠?”
“尹相來求我了”綩清看見尹月的眼裏的憂傷“他求我想辦法留下沫漠,嗬,他說他已經犧牲了一個女兒,不想再犧牲另外一個了”尹月掩住眼底的憂傷繼續道“你應該能感覺到,京中暗潮湧動,其實讓沫漠離開京中未必不是件好事,而且,留下來,說不定,以後,大家都會變成仇人”
“那你為何來找我,既然如此不如遠嫁他方”綩清問
尹月笑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我已經是豫王妃了,我隻想讓保護我的那片天永遠都不會倒,沫漠嫁給爍王,也許因為這個可以避免很多問題,人是貪心的,我也不例外,如果可能,我希望尹家和豫王府我都可以保全”
綩清默然,看著這樣的尹月,心中升起一股悲傷。
“放心,我會拿相應的東西和你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