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準備出門的綩清卻被楹兒喚住,楹兒責怪的語氣看著綩清“今日必不得閑,先去大廳吃些東西再出發,白羽他們已經在大廳等你了”
綩清愣了愣,知道楹兒是心疼自己這幾日的趕路了,笑了笑,無奈的被楹兒推到了前院大廳處。
到了大廳綩清才發現大家都在,換回一襲白袍的白羽,和站在一邊冷冷的無風,另外連泗月也在。泗月自顧自的在吃東西,而白羽卻是動也沒動,看著吃得歡暢的泗月,白羽的臉色不太好看。綩清疑惑的看向楹兒“不是不讓叫泗月了嗎”
楹兒看著綩清瞟了眼泗月“他自己要來的”
綩清正待說什麼,卻聽聞一聲驚喜的呼叫聲“大當家的”泗月嘴裏塞著包子,含糊不清的叫了聲,雀躍的向著綩清跑過來。
綩清回頭,一臉笑意的看向來者,眼神略過白羽時,發現白羽看著楹兒的眼神變了變,綩清沒說什麼,笑著看著泗月,緩緩道“小泗月,近日這神醫做的可還好?”
泗月聽見綩清的話,掛滿笑意的臉上瞬間皺成了包子“當家的,您可算來了,您再不來泗月就得瘋了,”泗月看了眼楹兒,委屈道“楹兒姑娘讓泗月問診,泗月哪會問診啊,泗月平時在善藥苑也不過是打打雜抓抓藥,這把脈號脈泗月確是一點也不會的,這就算了,更過分的是楹兒姑娘還不讓泗月說話,您知道的,泗月的嘴巴天生就是停不住了,可是這幾天,楹兒姑娘硬是不讓泗月發出一聲,就連出門露麵也不行,泗月憋的不行,隻能每天窩在房間啃著包子”泗月越說越委屈,末了又幽怨的看了眼楹兒。
楹兒瞥了眼泗月,直接忽視了泗月,對綩清道“先吃點東西去”說罷拉過綩清往廳內走去,綩清未來得及喚過泗月,卻見泗月追上綩清,神色複雜的在綩清耳邊輕輕道“林當家的,這位楹兒姑娘可是未來的掌櫃夫人?泗月這幾日看楹兒姑娘似乎對您頗為在意呢,泗月不小心提了幾次那位蘇白公子,楹兒姑娘還生氣了”
綩清聞言一愣,隨即明白了,因為綩清在藥苑都是男裝示人,泗月一直都不知道綩清的女兒身,綩清笑了笑“泗月想多了呢,楹兒是我妹妹”
泗月聞言眼神放鬆下來,“這就好,不然那位蘇白公子……”
綩清眼神一動,好笑的看著泗月,卻見泗月又皺緊了眉“不對,還是楹兒姑娘好,至少是個女的……”
綩清聞言苦惱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青衣對著楹兒笑意盈盈“難道真的看不出?是泗月太傻,還是綩清真的太像男子了?”
楹兒淡淡的瞥了眼一個人在後麵嘀咕的泗月,冷冷道“他這輩子應該是投錯胎了”
綩清笑著看了眼泗月,坐到了白羽旁邊。
楹兒見白羽麵前未動的碗筷皺了皺眉,“白大人是嫌棄這粗茶淡飯嗎?”
綩清看了看楹兒,笑道“楹兒,無風,你們一起坐下吃點吧”又轉頭看向冷冷看著楹兒的白羽,緩緩道“外麵瘟疫也好中毒也好,我們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外麵的東西都吃不了的,連水也喝不得,你們現在不吃,一會兒可沒力氣幫綩清幹活的”
白羽抬眼看了看綩清,嗯了聲。
綩清看了眼明顯情緒不太對的白羽,沒說什麼,見無風也是動也沒動,知道無風是不可能聽她的話了,皺了皺眉道“嗯……楹兒一會給我們準備些幹糧吧,今日說不定回不來的”
楹兒微微驚訝的看著綩清“你要留在疫區?”
綩清搖了搖頭,笑道“先去看看病人,然後,”綩清莞爾一笑眼中狡黠“去看看這‘瘟神’到底是誰”
楹兒眼神一亮,綩清看著楹兒眼裏的詢問,微微點了點頭“毒也好,病也好,恐怕都是人為的”
白羽神色一動,轉念看向綩清,緩緩道“我要離開幾天,有事你可以吩咐無風,若有什麼線索,等我回來,不要輕舉妄動”
綩清抬眼,眼中微驚,“離開南陽?”
白羽點了點頭,暗暗看了楹兒一眼,綩清看見白羽的眼神,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點了點頭。
吃過東西,白羽先離開了藥苑,泗月被留在了苑內,綩清和楹兒一行人向城東過去。
楹兒因為長期跟著綩清,所以雖然沒學過醫,但一些基本的還是知道一些,加上陶潛的囑咐,楹兒一來南陽便隔離了病區,城東被劃為疫區,楹兒將那些患病的人都移到此處,又將城中原有的大夫留下了大半在此處照看,而靠近疫區是隔離區,楹兒將那些有疑似症狀的人隔離在此,留下人手每日按陶潛的藥方熬藥煎服,其餘為感染的人便安排到了藥苑以西的城西。
城東的一處大宅被楹兒暫時用作安置病人處,將進入疫區,綩清停下,讓無風不要進去,楹兒陪著就好,以免感染。無風看了楹兒眼,點了點頭。綩清和楹兒從後門進了大宅,在楹兒的帶領下,綩清在大廳的一角閣簾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