綩清猛然睜開眼,凜厲的眼,狠狠盯著司徒朗,咬緊牙關,不發一語,嘴角是譏諷的嘲笑。司徒朗垂下的眸一片漆黑,隱住眼底的心痛,看也不看綩清,隻是抿緊了唇,繼續緩緩的解著綩清的腰帶。這一刻,他恨蘇慕言,更恨自己。
“皇上,爍王爺回來了”李立焦急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司徒朗手中一頓,看了看綩清,目光變沉。
綩清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心中正喜,卻見司徒朗有低下眼繼續手上的動作,綩清心中一沉,屋外李立聲音急切“皇上,爍王爺往這邊過來了,”
司徒朗眸光一沉,眼裏閃過一絲凜厲,手中停下動作,狠狠捏住了拳頭,卻沒抬起頭,綩清見狀心道不好,腦中一閃,眼眸幽暗,忙到“那麼多方法,你選擇了最笨的一種,若你誠心待綩清,綩清也不會這般恨你”
司徒朗眸光一亮,眼光複雜幽深,“你是想告訴朕也許有一天金誠所致金石為開”這道理司徒朗會不知道?隻是眼前的人怕是不可能吧,從那日蘇慕言抱走她,她縮在蘇慕言懷裏,緊緊拽著蘇慕言的衣袂,閉著眼流淚恐懼無助的樣子,他便知道,他徹底的失去了她,他連與蘇慕言爭得資格都沒有了,從蘇慕言來的那一刻,她的眼裏隻剩下了蘇慕言。那是司徒朗第一次那麼恨自己,可是現在,卻更恨蘇慕言,如果沒有蘇慕言,它的眼裏會不會有一點自己的影子?
綩清淡淡瞥了眼司徒朗,掘強的別開腦袋,司徒朗幽深的眸變得漆黑,深深看著綩清,半晌,在屋外李立的急促聲中終於站起了身。
司徒朗幽黑的眸緊緊盯著綩清,心裏明知她是為求自保說出的話而已,卻慢慢在心裏說服自己,再試一次,也許,真的有更好的結果。
司徒朗司徒朗緊緊盯著綩清的眼暗暗沉下,緩緩道“好,我信你一次”
正在這時屋外的李立推開了房門,司徒朗眼眸一轉變得肅然,轉身向外麵走去,李立悄悄瞥了眼綩清,暗自鬆了口氣。
從司徒朗起身到他離開,綩清始終沒有回頭,隻到屋內,多了一抹白色身影,綩清才幽幽轉過頭,白皙的臉上早已滿是淚水,卻咬緊了嘴唇不發一聲,綩清凜厲的眼神死死盯著屋內的銀發男子,男子看著這般模樣的綩清,眼底露出深深的歉意,抿緊了唇,走到床前,不發一語,小心翼翼給綩清係好了衣服。
白羽低垂眼眸,不敢看綩清的眼,隻小心的溫柔地幫綩清擦著眼淚,綩清看著白羽局促的給自己擦眼淚的樣子,神色一變,幽幽道“剛剛,為什麼不出來”
白羽神色一黯,沒有說話,綩清失望的看了眼白羽,閉上了通紅的雙眼。
早在司徒朗進來是綩清就已經知道白羽也來了,所以綩清一開始才可以那般淡然的與司徒朗相處,可是,在綩清絕望的時候,白羽,卻始終,沒有出現。
一直到晚上,白羽都隻是站在床邊滿眼愧色,看著綩清,綩清卻始終閉著眼,不理白羽。眼看就有人要送藥來了,白羽不放心了看了看綩清後要離開,綩清終於睜開眼看著白羽,再次開口和他說話“白羽”
白羽愣了愣,回頭看向綩清,綩清低垂眼眸,好強的想隱住眼底的無助卻顯得那麼無力,“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一個人,會害怕”
白羽眼眸一沉,流轉的眼眸看著綩清,沉沉道“嗯,好”
綩清點了點頭,鬆了口氣,愣了半晌,眼神變得複雜,猶豫片刻,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訴蘇侯”
白羽眼神深沉,盯著綩清,沒有說話,綩清抬起眼,眼角落下一滴淚水,勾起嘴角笑道“這麼狼狽的樣子綩清不想讓侯爺知道呢,綩清……”
白羽眸光一沉,林綩清露出苦澀的笑,像孩子一般眼底露出委屈,看著白羽的,無助的樣子“綩清……好想……侯爺”
白羽張開嘴,愣在原地,眼中複雜的情緒深暗的眼眸,心裏軟了下來,頓了頓,白羽目光裏露出堅定,緩緩道“好,明日出宮後,我帶你去找他”
綩清聞言眼中一亮,嘴角勾起了明朗的笑,點了點頭,終於恢複過來。
夜裏,喝過藥的綩清精神好了許多,白羽待宮女們都離開後便從暗處出來,一直坐在桌邊,綩清這幾日睡的夠多了,現在卻怎麼都睡不著了,盯著床幔發了好一會兒呆,突然扭頭看向坐在外麵的白羽,白羽一身白衣,端坐在桌邊,雙手抱胸,微閉雙眼,似乎在打盹,綩清心下一暖,嘴角不自覺露出淺淺的笑。剛開始接觸白羽時綩清是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總是揣測不透的男子,他的笑透著一股邪魅,似是看穿人心般,這讓綩清莫名的反感,加上白羽飄忽不定的行事作風,所以平日的綩清和白羽是絕對的不對盤,可是綩清發現,越是接觸下來,越發現,白羽也有細心的一麵,他也可以讓人如此放心,他身上似乎也有著深深的故事。想到此,綩清神色一黯,蘇慕言和白羽一樣,他們都是有故事的人,隻是這些故事似乎不是那麼美好,反而,卻是他們無法言明的傷,蘇慕言溫暖的笑容下,究竟還藏有多少綩清無法體會的痛,綩清原來一直在逃避蘇慕言的情感,就算是綩清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綩清還是想要離開,看著蘇慕言離開京中的那日,綩清本已決定要在蘇慕言回來之前離開的,可是發生過那麼多事後,一直到今天,綩清才看清,原來自己已經那麼依賴蘇慕言了,他對她暖暖笑得樣子,他寵溺的眼裏隻有她的樣子,他溫柔摸她頭發的樣子,他擔心的眼神緊張的樣子,他生氣的表情傷心的樣子,自己好像越來越想念他,她好像離不開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