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沈墨把自己關在房間,不許任何人踏入院中半步,清葉來找綩清去勸勸沈墨,綩清卻隻是笑道“總是要時間的,任他去吧”
清葉還是不放心,綩清卻不再多說什麼,打發了清葉。清葉有時候會抱著雨鳶來找綩清。
看著雨鳶,綩清心裏才會好受一點,有了雨鳶至少有了支撐,綩清的心才能強打起一些精神。綩清本想給沈墨一些時間,也給自己一些時間的,她想不管怎麼樣,在自己在的日子多多少少還是要補償下雨鳶的,所以無論多小的事都會親曆親為,她對清葉說,若是慕雪在,肯定也會這樣的,所以她要替慕雪,好好守護這個孩子,可是這一切卻那麼短暫,老天爺似乎等不了綩清了。
綩清看著坐在茶座邊上的黑袍男子,許是經曆的太多,這一次,再見那銀色麵具下空無一切絕冷的眼竟沒有了最先的心慌和恐懼。抬眼輕輕掃過麵具下的眼,隻是一句淡淡“你來了”便沒有了言語。
暗月看著一襲白衣的綩清,女子蒼白的臉色,薄弱的身子,竟是像隨時都會倒下般,麵具下的臉上閃過絲異樣,隻是眼中卻依舊漠然,看了看綩清,沒有情感的聲音響起“你知道我要來找你?”
綩清笑了笑,搖了搖頭,反身,坐到了另一側,“馬上就要打到聖京了,算著,也是時候了”
暗月淡淡嗯了一聲,卻又道“不是為了這個”
“哦,那是為何”女子看也不看暗月,漫不經心的拿過了茶杯,到了杯茶,準備遞給暗月,想了想,卻又收回了手“綩清倒是忘了你戴著麵具呢”
暗月看著麵前悠悠喝著茶的女子,不由皺了皺眉,“你變了”
“嗯,人總是會變的,嗬……”綩清不以為意笑道
以前的綩清雖然也是這般清冷,但給人感覺,至少還是有生機的,換句話說,是活的,而現在,坐在暗月麵前的女子,卻不再像以前那般,沒有了生機那漆黑的眸依舊顏色濃重,卻不再閃爍光芒,仿佛眼前的人隻是一幅畫,一株草木,沒有了人氣。
暗月沉了沉眸,頓了頓,收回了心思“南陽被圍已經有十日了,你知道是誰帶的人馬嗎?”
“不知道呢,”綩清淡然
暗月看了眼綩清,沉聲“司徒朗”
綩清手上的動作有那麼一瞬的停滯,良久,漠然“哦”
看著這樣的綩清,暗月微微沉吟“糧草被燒,南陽被圍,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嗯……所以呢?”綩清抬眼望向暗月。
“蘇慕言交出你,南陽之圍可解”暗月若有所指,轉頭看向綩清。
綩清卻是笑了“嗬……這麼說,是不是隻要交出綩清,那侯爺叛亂之罪也既往不咎了?”
這般天真的問題,就算是三歲孩童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如今綩清一番話的意思,暗月自然知道,“我答應過白羽,暗界不會插手這件事,不過……若現在功虧一簣,不說司徒朗,我一定,會是第一個殺了蘇慕言的人”
“白羽?暗月,你倒不如直說莫白好了”綩清淺淺笑道“暗界滅了莫家,綩清還真不知道,你暗月怎麼會和莫家家主交好”
暗月沉沉的眸直直盯著綩清,綩清卻並未在意,良久,綩清才幽幽道“暗月,你不是問綩清為何會知道你們暗界的事情嗎,嗬……不知你還記不記得……白玉笛”
暗月眼一暗看向綩清,綩清臉上卻浮現一抹苦笑“小時候的記憶,綩清都記得不怎麼清了,可是啊,這玉笛,是娘親給綩清的,綩清不可能忘,娘親說過,這玉笛是信物,月氏一族至此物……任命暗界繼承人,對吧,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