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要護我,便直接去做,情愛之間,沒有斤斤計較,斤斤計較的,是交易。
蘇白淡淡地笑了笑,往浴室走去,有些讓人覺得意外,涼伊呆愣了一會,身上無端端的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又站了一會,便慌不擇路的出了房間,幾步就下了樓,在酒櫃裏胡亂拿了一瓶酒,拿出酒杯倒滿,然後仰頭一口飲盡。
結果就是被這濃烈的燒酒給嗆到了,她皺眉,看了一眼自己拿出來的酒,小小一瓶,看樣子好像是茅台,居然還藏著白酒。涼伊吧唧了幾下嘴,適應了那種濃烈之後,把酒全倒洗手池裏了,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
再然後,搬了個凳子,抱著一瓶冰可樂,對著窗外的天空發呆。從廚房看出去,世界其實很小的,就那麼一方天地,什麼都沒有,一片寂靜的黑。
就像是許雲煙下葬那天的夜晚,黑,沒有一點雜質的黑。
蘇白洗完澡出來,就發現涼伊不見了,本以為她隻是下去轉一圈,很快就會回來,然而,他在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這人都沒有上來,他才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起來,徑直的出了房間。樓下隻開了零星幾盞燈,整個客廳都是暗的,他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她的人影。
他又去廚房找了一圈,被嚇得不輕。她穿著單薄的睡衣,盤腿坐在椅子上,手裏抱著可樂,晃來晃去的。他稍稍走近,就聞到了一陣酒香,他看了一眼,便知道為什麼那麼香了,幾乎紅的、白的好酒全被她倒在洗手池裏,都倒了一半的池子了,估計倒得差不多了。得虧她想得全麵,還堵住了下水道,這是在示威?
不過,倒就倒了吧,算來,也是別人送的。
“涼伊。”他站在她的身側,聽著她的哼哼聲,叫了她一聲。
“嗯。”過了好半天,她才弱弱的應了一聲,肩膀還聳動了一下,看來沒有喝死,但也喝的抬不起頭了,“頭暈,頭好暈,喉嚨有點痛。”她喃喃自語。
蘇白微挑了眉梢,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拽了起來,這人到也會找位置,一頭就撞在了他的胸口,可樂瓶被她隨手丟在了地上,一地的氣泡。蘇白吸了口氣,全灑他腳上了。
蘇白冷聲道:“你不會喝酒,喝什麼?誰罵你了,你倒是還憂鬱上了。拿著個可樂瓶,我就不知道你喝酒了!你自己聞聞!味道有多重。”他的口氣不太好,聽著還挺凶的,不過現在的涼伊沒什麼感覺。
她隻是艱難的點著腳尖,正好不偏不倚的踩上了他的腳趾,覺得黏黏的,便皺起了眉頭,她艱難的抬著她有千斤重的頭,眯著眼睛,眼前的人有重重影子,時而交疊,時而分開。她將眼睛眯縫成一條直線,才終於看清楚的眼前的人。
他正皺著眉頭看著她,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她的腰被他牢牢的扣住,所以不動擔心會掉下去,她慢慢的伸手,一下捧住了他的臉,然後用力的往上扯了一下他的嘴角,笑嗬嗬的湊過去,神秘兮兮的說:“我告訴你啊,我喜歡笑起來很好看的蘇白,喜歡偷偷憋笑的蘇白,喜歡三年前的蘇白,不,喜歡小時候的小白。”
“我什麼時候,笑不笑都好看。”蘇白用鼻子哼了一聲,往後仰了一下頭,想要掙脫開她的手,然而根本沒有用,一雙手簡直是黏在他臉上了,怎麼都不肯鬆開。她似乎是在發酒瘋。
他往後躲,她就湊過去,然後在他脖子上嗅了嗅,笑說:“你好香啊。”說著,就在他的脖子上啃了兩口,像是啃玉米那麼啃。但她啃的也不重,像是沒長好牙齒的孩子啃東西的那感覺,不痛,反而癢癢的。
蘇白有些受不了,伸手抵住了她的臉,毫不客氣的將她給推開了,然而扣住她腰的手,又不能鬆開,一鬆開她整個人就軟。最後隻能掐住她的下巴,不讓她湊近。
等掐住她的下巴,她倒是安靜了,雙手軟軟的搭在他的手背上,一雙眼睛在射燈下泛著水光,他盯著她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心裏一軟,整個人像是踩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