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聽完了整個經過,滿腔的心緒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是該怪那幾個畜生的行為,還是該可惜張靜的生命呢?
“你你不用有負擔,這件事情”程沐還沒說完,就被言遇誠打斷,“我知道,隻是”
言遇誠自嘲的笑笑,“隻是當年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做了很久的噩夢,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可以多問兩句,或者陪她去的話,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
程沐沉默著抱著言遇誠,這種事情沒有如果,唯一的解決途徑,是讓當時的畜生受到應得的懲罰,讓活下來的人無愧於心。
“沐沐。”言遇誠低著聲音說道:“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我隻是”言遇誠停頓了一下,“我隻是不知道怎麼給你解釋,向你坦白這件事情。向你坦白這樣一個混蛋的我。”
在我那麼喜歡的你麵前, 說起我最不堪的回憶,我怕你會鄙夷,會嫌棄,會覺得這個言遇誠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完美。
程沐笑著親了親言遇誠的嘴角,“笨蛋。這件事情你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那些玩遊戲,逼迫張靜的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呢?”
程沐的聲音仿佛帶上了歲月沉澱之後的溫暖,讓言遇誠那麼多年內心隱秘的愧疚與不安一點點消退,“戀人就是要互相坦白的不是嗎?好的壞的,所有的你,我都接受,因為我喜歡的是你,也隻是你。”
言遇誠低聲笑著,仿佛度過了那段最陰暗的時光之後看到開出的廢墟上的花朵,他輕輕吻了吻程沐的耳垂,弄的程沐顫了一顫,“哦?那這樣說,程設計師還是喜歡我的,嗯?”
最後那個尾音顫顫巍巍,彎彎繞繞,程沐一聽就知道自己又被言遇誠繞進去了,可是自己已經放軟了,再去糾結這些事情反倒是顯得假裝,於是程沐咬著牙惡狠狠的掐了言遇誠一把,“你以後再那麼多心機,小心我打死你!”
言遇誠愉悅的笑出聲,“夫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呸,下流!”程沐翻了個白眼。
“那你以後不能隨隨便便瞞著我了。否則——”程沐斜著眼看了眼言遇誠,威脅的說道。言遇誠心甘情願的慫了,“好。沐沐,我很開心,你願意聽我說這些事情。”
戀人是這個世界上另一個自己,那麼多年無法紓解的心事,仿佛因為這樣另一個自己,而消解消融,成為歲月深處一段往事,卻不再成為束縛人前行的網。
程沐看著言遇誠,想罵這個人吧卻又找不到理由,更何況還舍不得,但是這個人呢做的這些事情,簡直讓她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言遇誠仿佛看出了程沐的想法, 他假裝咳嗽一聲,“你要是現在想打的話那你就打吧,別進去之後在唐夫人和林柔麵前打我,麵子還是要給你男人一點的。”
程沐反倒是被氣笑了,“言遇誠你怎麼那麼不要臉的,你是誰男人呢?”
言遇誠嬉皮笑臉地抱住程沐,在程沐耳邊輕輕的蹭著,“不就是你嗎?偉大的程設計師的男人啊。”
程沐真的被逗笑,轉過身一口咬在了言遇誠的肩膀上。男人經常鍛煉的身體雞肉感十足,根本咬不動,程沐反倒是險些被言遇誠的肌肉咬酸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