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負責人看了眼圖片，立刻就拿了進去。
孟輝在監控室已經呆了快四五個小時，從下午到如今快深夜，沒吃沒喝，監控室裏連廁所都沒有。
強光燈的照射下，人已經快要產生幻覺。
因此在負責人再次拿著一遝圖片進來的時候，孟輝用盡了所有力氣，閉上了眼睛，“我已經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哼！”負責人把圖片往桌上一摔，“知道也沒關係！”
孟輝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圖片，卻陡然捏緊了拳頭。
“你們”孟輝聲音沙啞的開口。
“我們怎麼知道的？”程沐抱著雙臂走進來。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記得了，真的。”孟輝咬了咬嘴唇，仍舊堅持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程沐笑笑。
“你媽媽等著錢動手術，這三十萬的轉賬證明，是為了給你媽媽治病的吧？”程沐點了點第一張紙。
上麵是一張銀行的轉賬證明。
“結果很巧，你發現，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同鄉。”程沐揭開第一章圖片，將第二張照片輕飄飄的推到了孟輝身前。
“而這個同鄉——”程沐頓了一下，“更巧了，居然是你媽媽再嫁後的兒子，是你同母異父的弟弟。”
“嗬是你從小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程沐低笑一聲。
“我們本來不知道這個人的，可惜，你太戀舊。”程沐看看緊閉著雙眼顫抖的孟輝，“你母親的病房床頭，擺著兩張照片。一張是和她丈夫兒子的全家福，一張是你的照片。你作工人的父親酗酒、暴力，因此你媽媽離婚。”程沐慢條斯理的說道，“後來你媽媽和一個高中老師再婚，生下了另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從小得到父母的愛，生長的陽光又肆意，你曾經受不了爸爸的毒打，跑去找媽媽求救，但是你媽媽不過是給了你一些錢，不希望你打擾她的生活，你看到你媽媽和她的丈夫兒子在一起生活，卻獨自站在雪地裏，奢求一點點憐憫，一點點愛。”
“可惜，好景不長。”程沐雙手撐在台子上，緊盯著孟輝的表情，絕不肯放過一絲一毫，“不久之後，你的繼父意外過世，你媽媽重新找到你，跟你生活在了一起。”
“那麼你那個弟弟呢？”程沐看著孟輝驀然睜開的眼睛，“你也不知道。直到——”
程沐的語氣陡然狠厲了起來，“直到你上周看到他。”
“你的這個弟弟，自小有主意，生性孤傲，所以就連你也沒怎麼見過他。你媽媽生病後，你也隻不過是直到這個弟弟按時給你媽媽打錢，直到你看到你媽媽的照片，你才知道這個弟弟現在原來長成了這個模樣。”
“於是你在那天看到這個弟弟之後，萬分驚訝吧？你偷偷的跟過去，看到這個弟弟做了什麼。或許你掙紮過，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上麵。結果有人找你商量，收買你，你想想自己的媽媽，想想這個弟弟，自然做出了妥協。”
程沐看了一眼死咬著嘴唇的孟輝，“我沒說錯吧？”
“不是！”孟輝陡然站起來大聲說道，但是因為長時間的饑餓和強光，他晃了一下，撐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