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暮忍著自己心中的各種混亂強迫自己入睡,知道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還是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想著傅司暮忽的坐了起來,自己都苦笑了一聲,穿好衣服,燈也沒開,直接穿鞋到了樓下提車,又直接開回了住處。
而蘇歡這邊,自從傅司暮莫名其妙的發完脾氣生氣的離開,她就有些委屈不由自己的窩在臥室哭了好久,直到哭累了,情緒釋放出來,泄了力氣,就枕著枕頭沉沉睡過去了。
但睡得也沒有特別踏實。傅司暮不在,蘇歡潛意識裏已經不習慣了,抱著被子,蘇歡確實是因為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去想,自己去忙,本身就承受了不小的壓力。雖然蘇歡平時也不抱怨,但其實也累得很了,她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想要和傅司暮好好相處,想要解釋那些數不清的誤會,偏偏無從下手,也沒有地方發泄,或許一切都在好轉,但有時候也會想現在這樣狼狽。
蘇歡睡著了,但腦袋裏嗡嗡作響,哭得太久了,眼睛有些腫脹感,睡得也不踏實,就是累得不想睜開眼睛,頭也有些漲疼,大概是因為哭太久大腦缺氧導致的。
半夢半醒間,蘇歡逐漸平複了呼吸,似乎做了不少的夢,夢中有傅司暮的臉,有他們剛剛見第一麵時的樣子,有傅司暮的冷漠和不耐煩,也有傅司暮不經意間一些男友力爆棚的溫柔小動作。
傅司暮似乎離她好近,又似乎離她好遠,近的時候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遠的時候明明傅司暮就在她眼前,他卻怎麼也靠近不了。
她似乎還看見了蘇晴,看見了李曼秀,總之迷迷糊糊,晃晃悠悠之間,平時一些煩躁的,卻不想深究的東西都浮現在了她眼前,她的腦海中,似乎要在這種時候全部跟她坦誠。
晚上沒有什麼人,更沒有什麼車,別墅區在離鬧市區很遠的地方,加上這麼一折騰,其實已經到後半夜了,空曠悠長的馬路上就隻剩下了這一輛車。
傅司暮的車速很快,似乎很著急見到什麼人似得。那個答案就在心底,呼之欲出,你騙得了別人,可以學會克製情緒,但是感情不能,身體不能,心,更不能。
傅司暮雙手握緊了方向盤,汽車的遠光燈照在一片空幻虛無的黑暗之中,照亮了前麵婆娑的樹影,照亮了回家的路,更照亮了他的心。
傅司暮其實也很震驚,他很難相信,蘇歡跟他什麼都沒有解釋的情況下,他好像其實已經相信她了。
暫時還弄不清楚這種感情,傅司暮也不想深究,他隻知道,此時此刻,他還是想趕回去,否則今天晚上,就真的別想好好睡一覺了。
傅司暮微微歎了一口氣,車速又瞬間拔高,嘖了一聲,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睡了沒,最好可別讓他再這麼折騰了。
晚上暢通無阻,傅司暮車速很高也不算危險,很快就趕回了住處,整棟別墅都是黑的,隻有個別地方亮著一些小牆燈,溫軟的光在寂靜的夜裏包裹這這棟房子,傅司暮看了看,這裏竟然有一種柔軟的溫暖的感覺給他,就算他不是那麼想承認。
“呼——”傅司暮把車停好,盡量動作放輕,緩緩拿出鑰匙開了門,別墅裏麵安置著不少燈帶貼著牆線,傅司暮夜視能力很好,對家裏也熟悉,轉身輕聲關了門,兩三步就走到了樓梯口,循著台階兩三步就上了樓。
這種躡手躡腳的感覺其實並不是很好,但是想著自己摔碗發脾氣,生氣淡漠的頭也不回離開的樣子可都是被小保姆和蘇歡看在眼裏的,這大半夜的又悄悄回來,傅司暮摸了摸鼻子,覺得暫時還不想吵醒他們,雖然這是他自己家,但總歸還是需要一個緩衝來著。
“真是折騰,女人就是麻煩。”傅司暮伸手扶上自己的額頭,站在臥室門口,伸出想要敲門但是伸出去又沒有敲的手,暗自感歎,自己什麼時候也會把自己逼迫到這種窘境了,想來還是挺可笑的,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蘇歡。
傅司暮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間門,不打算吵醒蘇歡。
但是蘇歡這邊就不一樣了,本來就是因為極度疲累才睡過去的,放鬆之後其實睡得就不是那麼踏實了,半夢半醒之間,也就是傅司暮的車停在樓底下的時候,她就已經有所察覺,隻不過覺得自己的情緒混亂,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傅司暮上樓時,她聽到了輕輕地腳步聲還有開關門的聲音,才猛然一下就清醒了。
蘇歡清醒之後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是不是傅司暮回來了,隻不過聽到離臥室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蘇歡立刻就又懷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