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瑾請蕭翌茶樓裏用茶點,感謝他仗義援手,慷慨送衛臨。
“景家你怎麼看?”蕭翌喝了一口茶,便開了口,“就是那位景家玉郎,景家人說你很傾慕他,借了放生池的事兒,庚帖都主動送進了伯府……”
程言瑾低垂下眼睫,心底裏直冒冷意,分明是他們賴著拖著不還庚帖。
“程言瑾,你這是默認了嗎?你還真是被他那張皮相給迷了?
衛臨,從現在起你給我十二時辰不錯眼的盯緊了,要是那姓景的小子敢再來套近乎,不用請示,直接打殘了扔大街上。”蕭翌滿臉氣惱的甩袖走了。
晴蘭暗歎一聲,這位爺可真對得起他那耍渾鬥狠的名聲!伯府的正經公子都敢說打殘就打殘……
“姑娘,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該回了。”晴蘭把手裏的扇麵盒子塞給衛臨,伸手去扶程言瑾,見她沒動,又喚了一聲。
“姑娘……”
程言瑾透過窗口看著漸行漸遠的蕭翌,一時間神思有些恍忽,分不清是今生還是前世。前世他也是在她吃虧後來送人,隻是那時她防他甚於防賊,不用說衛臨一個大活人,就是他送個街上的小玩意兒,她都會丟得遠遠的,碰都不敢碰。
前世他罵她不識好歹,也是氣呼呼的走了。
不識好歹?他知道景家不懷好意?
時辰不早了,程言瑾收斂思緒,起身往回走。
回到街頭前,衛臨把盒子塞回到晴蘭手上,一閃身隱入人群不見了蹤影。
誒?晴蘭剛喊了一聲又打住了,是了,衛臨是暗衛,不能現於人前。
遠遠的便瞧見程家人都團團圍成了一堆,走近才發現程言畫哭成了個淚人兒,程言容黑著臉,程言書也滿臉的鬱鬱。
“這是怎麼了?”滿打滿算她最多也就離開了半個多時辰,不會是又生了什麼事兒吧!程言瑾心中浮上了一抹不安。
程言容眼角濕潤了,伸手握住了程言瑾的手,顫著聲音說道:“我腰間的荷包不見了,五妹妹的也不見了。”
荷包!
荷包雖不甚重要,要緊的是姑娘家的荷包裏大都會裝一條備用絲帕,這絲帕卻是不能輕落他人之手,特別是男子。
她被搶金釵,她們丟了荷包,會是偶然嗎?程言瑾眼皮子跳了跳,這可真是……
七月裏生事,大多人家都忌諱!
“二姐姐的荷包上可繡有名字等識標?包內可裝有絲帕?”
程言容搖頭,“我的荷包都是紫月所繡,沒有明顯識標,沒有絲帕,隻裝了幾兩散碎銀子。”
程言瑾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就是幾兩散碎銀子,失了也就失了。
“三姐姐怎麼不問我?”程言畫吸了吸鼻子,撅著小嘴很是不滿。
程言瑾撫額,一臉無奈的道:“那五妹妹那荷包可有明顯識標?內裏可裝有絲帕?”
點頭!然後又咬著唇搖頭道:“那些都不重要,我裏麵裝有二十兩銀子,二十兩啊,我攢了好久的例銀。”
程家嫡出的姑娘例銀十兩,庶出六兩。扣除掉每月的零嘴吃用,二十兩銀子,的確是要攢好久!難怪她纏著磨著的要逛街,原是帶足了銀子,也難怪她要哭花了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