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景二老爺睨一眼金氏，“大哥既然看上了程家，那就得是程家，不應也得應。”
“那能不能讓大伯在別的地方想想法兒，狠狠打壓一下程家這囂張氣焰，真是氣死妾身了。”金氏轉著眼珠子試探。
“哼！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給留活路了。”景二老爺冷哼著一拍桌案，臉上是陰狠和冷戾。
金氏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這一次，定要讓程家的那個老太君親自來求。
八月，是程言瑾最喜歡的月份，聞著這滿院桂花香，吃著鬆軟的桂花糕，品著香滑的桂花酪。那日子叫一個美啊！
這一日，程言瑾正湊在老太君跟前用著桂花酪，管著府裏庶務的三老爺神色匆匆的來了。
“母親，出大事兒了！”
一抬頭發現三老爺臉色煞白煞白，一雙眼中滿是憂急，程言瑾心咯噔了一下。這可還在七月裏，出了什麼樣的事兒能讓一向沉穩的三老爺慌成了這樣？
“坐下喝口茶穩穩神，慢慢說。”老太君說，“什麼事兒都急不來的。”
三老爺慌亂的神色微斂，喝了兩口茶穩了穩神後才開了口。
成衣生意賠了。
“損失了幾成？”老太君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
“做生意有賺便有賠，哪裏有包賺不賠的道理，隻要從中吸取了經驗教訓，從頭再來便是，實不必如此慌亂！”老太君好言寬慰。
“母親有所不知……”三老爺紅著眼眶垂下了頭，“這次怕是過不去這坎了……”
嗯？老太君心咯噔一下，能讓三老爺如此沮喪，難不成賠了個底兒掉？
“十年前那麼大的坎兒咱程家都能從容邁過，這世上沒什麼邁不過的坎兒。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將事兒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三老爺沒敢抬頭看老太君，以手捂著臉，顧不得程言瑾這個小輩兒侄女也在，嗚嗚的哭了起來。
“母親，兒子無能……”
哭過後，三老爺絮絮的說了起來。
從六月底，程家的生意便陸續出狀況，直到數日前，最為盈利的成衣生意被人搶了大半，接著是後續交貨不順，從別的鋪子急調貨補交，結果貨在路上又出了狀況，貨品損失過半。無法按期如數交齊貨品，需按合約賠償定貨商家相應損失。
縱是賠慘了，規矩也不能壞，商譽不能失。三老爺便巧立了名目，找老太君拿了公中的銀子，按約一文不少的賠了人家。
三老爺原想著，好歹東城的鋪子裏還有不少的存貨，賣出去總能填補了這筆虧空。結果，不知是哪個缺了大德的對外散布，說程家衣鋪白送成衣，引起了百姓哄搶，鋪子裏的成衣在瞬間被一搶而空。
“不過是一樁成衣生意，搶了便搶了，咱程家可不是靠一間成衣鋪子吃飯，咱家的布匹生意，每年也有不錯的進項。將成衣的事項先放一放，打起精神來，好好進一批精良的布匹回來，還怕賺不回成衣鋪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