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晉生站在門口,蘇依晴皺了皺眉,她剛要擋住肖餘就被肖餘拉住了。
肖餘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她低聲道:“依晴,沒事的,你已經請了半天假了,趕緊去上班吧。”
蘇依晴不安地看了眼肖餘,“你一個人可以麼?”
肖餘心裏不安,但還是鎮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
蘇依晴離開後,顧晉生嘲諷地看了眼肖餘,“你這種女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你以為我會和你一樣下作?”
肖餘偏過頭,剛剛的確是她誤會了,她臉色全無血色,艱難地走到顧晉生麵前。
然後囁嚅著開了口,“對不起。”
她第一次這麼誠懇地和顧晉生道歉。
顧晉生眉宇間浮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好像這女人軟軟地和他道歉讓他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他立刻甩開這種奇怪的念頭,然後嘲諷地看著肖餘,“真是可笑,我憑什麼原諒你?”
肖餘唇畔劃過苦笑,彎下腰,緩緩開口,“我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隻會讓顧先生倒胃口,我請求顧先生放過我,在協議生效之前,不要再打擾我”
放過她?不要再打擾她?顧晉生眼底猛地蓄起怒意,“肖餘!”
肖餘依然保持著躬身的姿勢,“我們已經兩清了。”
想要和他兩清?顧晉生目光凜冽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脫口道:“如果我說還不夠呢?”
“什麼?”肖餘一窒,全身都像是僵硬了一瞬,還有一種陌生的情愫。
而顧晉生則是眼眸一緊,他到底在說什麼?
這女人已經同意拿出腎,以後也不會再糾纏他,明明是最好的結束,他到底在煩躁什麼?他在不甘心什麼?
還是舍不得什麼?
顧晉生被這種念頭嚇了一跳,他猛地轉過身,掩飾了超乎冷靜的情緒。
“你以為我在說什麼?舍不得你?可笑!我隻是覺得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怎麼懲罰都不夠,什麼時候結束你沒資格決定!”
說完他大步離開。
站在原地的肖餘軟軟地靠著牆才撐住身體,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她剛剛在期待什麼?
收起這些不切實際的多餘念頭,肖餘走到手術室門口,然後安靜地坐在過道旁的座椅上等著。
一直到下午,手術室的門才被打開。
很快,一個護士走了出來,笑著和肖餘說道:“幸虧沒耽誤!手術成功!”
肖餘這才像是抽光力氣一般地癱軟在椅子上,幸好,她那些努力都沒有白費,她能保護她媽媽。
從手術室出來,季心蘭被推進了觀察室,肖餘安靜地在玻璃窗外看著,眼底滿是心疼。
大半年前,她媽媽被汙蔑偷情,肖家不顧她媽媽體弱多病直接就把人趕了出去。
那時候她雖然沒被趕走,可地位連傭人都不如,隻能偷偷去看她媽媽。
肖餘始終不相信她媽媽會做那種事,可是季心蘭對那件事閉口不談,肖餘怕刺激到她的心髒,隻好一直都避而不談。
這時候走過來的蘇依晴暗地裏歎了口氣,然後打起精神拍了拍肖餘的肩,“放心吧,一切順利,走,去吃飯。”
肖餘點點頭,盡管她再沒有胃口也不能任性,她要保證寶寶的營養。
快到病房的時候,肖餘突然看到一個女人通著電話進了洗手間,嘴裏還在嘀嘀咕咕說著什麼肖家什麼債。
肖餘拉著蘇依晴指了指走進洗手間的女人,眸子一緊,“是剛剛病房裏要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