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過了半個月,肖餘看著安安一點一點慢慢好起來,因為是輕微骨折現在安安已經能扶著床下來走兩步了。
肖餘看安安一天天恢複心裏總算放心了,與此同時,顧晉生和宋景城卻是越來越不對付。
如果兩人碰到一起來看安安,就連一個玩具也要比較安安更喜歡哪個,肖餘就完全無法想象這是兩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人物。
不同於肖餘的不忍直視,顧晉生和宋景城簡直就是樂此不疲,安安現在幾乎天天有人陪,開心得不得了。
眼看著肖餘還不和安安說自己的身份,顧晉生眼底明顯有了失落。
但顧晉生心裏有分寸,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他不想逼肖餘去做決定,隻是在自己能做的範圍內做到最好,他也願意等肖餘真的接受他。
沒幾天,宋景城接了通電話後把顧晉生約上了天台。
顧晉生剛開車從顧氏趕到醫院就接到了宋景城的電話,掛完電話他直接就去了天台。
讓顧晉生意料不到的是宋景城隻是一個人站在欄杆旁,手裏還拿著酒瓶。
顧晉生眉頭擰了擰,“找我過來做什麼?”
宋景城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後指了指地上的一排酒,“找你喝酒。”
顧晉生看著宋景城微醺的模樣,沉默了片刻還是走過去開了瓶酒。
宋景城扭頭看了眼顧晉生,“恐怕還真的沒人知道,我們已經認識了二十年。”
顧晉生喝了口酒,“的確。”
知道他和宋景城的人頂多知道他們有過節,可是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過節到底是什麼。
宋景城苦笑了一聲,夜色中那雙桃花眼愈加璀璨,可卻因為他冰寒的眼神添了涼意。
“還以為我們不可能有機會再一起喝酒了,誰知道還真是造化弄人。”
宋景城看著夜幕,神色寂寥起來,“如果不是替顧家擋了難,現在宋家還是以前的模樣,什麼都是以前的模樣,那該多好?”
顧晉生眼眸一緊,“事情已經發生了,顧家也付出了代價。”
砰地一聲,宋景城手裏的酒瓶砸在了欄杆上,“代價?顧家的損傷遠沒有我宋家萬分之一!”
他自嘲一笑,“六條人命啊,我們宋家付出的是人命的代價!”
顧晉生垂下了眼簾,聲音低沉,“這件事的確是顧家對不起宋家。”
宋景城一聲嗤笑,隨後又開了瓶酒,猛灌了一大口酒,“這件事是我宋家倒黴怪不得你,可是我至今沒辦法原諒的是因為你的選擇,我三歲的妹妹也成了犧牲品,她死的時候還沒有安安大。”
顧晉生擰緊了眉,一言不發。
當年他下意識拉住的是他的母親,而宋家的小女兒從他手裏滑落
宋景城自嘲一笑,“我知道,從你的角度這樣的選擇沒有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一夜之間整個宋家就剩下我一個人!”
他又灌了酒,“顧家給的錢的確夠我重建好幾個宋氏,可是你們顧家永遠沒辦法賠給我家人。”
顧晉生眼底泛起波瀾,他拿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大口酒,當年宋家的時候在他的心裏也仿佛是一塊禁地,觸摸不得。
當年宋家的後事料理完他也想找到宋景城,可是宋景城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見麵的時候宋景城成了不惜一切代價處處和他作對的角色。